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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三年,
正月初一,又是一年正旦節。
“走百病,上城頭”,這樣的習俗京城有,袁州一帶也有。張沐走在袁州城的大街上,看著繁鬧的人群,腦海中不由想起兩年前的正旦節。在他身邊有朱玲瑜、秦靜相伴,沒想到那已經是他此生最值得回憶的一天了。
轉眼兩年已過,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張沐依然很年輕,但一年半的奔波剿巫,已經在他臉上留下幾許成熟與滄桑痕跡,連臉上的鬍子都濃了起來。
但今日張沐也不算孤單,在嚴世蕃從充軍半途中逃回老家袁州後,陳釜、魯義平等曾家軍自然也跟到了這裡,再度彙聚在張沐身邊,而現在他們正是前往嚴府的路上。
嚴府,這裡已經不能算是一棟簡單的府苑了,而是一棟佔地近千畝的莊園,這樣巨大的莊園別說在江西,就是在富庶的江南也極其罕見。
此時的嚴家莊園內依然在大興土木,足有上千工匠在為嚴家建造奢華的宅院,須知今日是正旦佳節,若是尋常時候,工匠還要更多數倍!
而嚴府的大門外更是賓客盈門,袁州自知府而下,大小官員紛紛來此恭賀佳節。嚴嵩為官六十載,擔任首輔過二十載,門生故吏遍天下,對江西老家的官員更是多有照顧。縱使如今已被罷官,影響依然不容小覷,說來諷刺,張沐今日來也是恭賀佳節的,只是張沐的恭賀嚴嵩父子未必能笑得出來。
陳釜看著袁州一個個大小官員連嚴府看門的奴僕都諂媚奉承,不由氣岔道:“公子,你看嚴嵩父子現在的派頭,簡直與罷官之前沒什麼兩樣啊。”
魯義平更氣道:“豈止沒兩樣,簡直更享受了,嚴世蕃在京城的時候還有點忌諱,到了江西已經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了,短短半年的時間他就已經殺人奪妻二十七起,強搶未出嫁的少女更多,日日淫樂,誰也不敢管。雖然對付他們父子不是江湖快意恩仇,但我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們!”
張沐也神色冰冷,正欲開口,卻忽然眉頭一掀,只見一名身著官府的官員不止因何得罪了嚴府的家奴,竟被連番羞辱,連給嚴府修葺宅院的工匠都拿著瓦礫亂砸。
一人喝罵道:“不長眼的東西,京城的欽差到我們家,還要在門口恭恭敬敬待上半天。你算什麼玩意?一個小小推官,還敢在我們嚴府擺架子?”
官員也暴跳怒氣,一邊躲著到處砸過來的瓦礫泥石,一邊怒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很快這名官員還是被砸了出去。
張沐對陳釜、魯義平道:“認識那個人嗎?”
魯義平看了看官服,道:“好像是一個七品推官,不認識。”
張沐卻道:“徐階讓我來南方剿巫,就是想我幫他對付嚴嵩的,他曾跟我說起過此人。他叫郭諫臣,是禦史林潤的門生。”
陳釜、魯義平都眼睛一亮,聽明白了,徐階對付嚴嵩有兩大急先鋒,一是鄒應龍、第二個那位林潤林大人。這郭諫臣既然是林潤的門生,又被徐階專門提起,只怕他在袁州不是一般的七品小官。
張沐已經向郭諫臣走了過去。
“郭大人留步。”
郭諫臣聽有人喊,也扭頭看去,他同樣看了看張沐身上的官服,見不是尋常袁州官員,而是京城的正三品武將服,連忙躬身拜道:“下官拜見將軍。”
張沐道:“郭大人無需多禮,你可知我是誰?”
郭諫臣道:“我朝如此年輕的昭毅將軍,唯有張沐張大人一人而已。”
張沐笑道:“郭大人果然還是認識我的。”
“是。”郭諫臣再拜。
張沐道:“郭大人看嚴府是否夠氣派?”
郭諫臣氣道:“何止氣派,氣派極了!”
張沐道:“是氣派極了,嚴府的宅邸規模都超過了天子的標準,而且這是一處有龍氣的寶地,我敢說就連哪位王爺都不敢在這裡建造府邸。”
郭諫臣微微一愣。
張沐又道:“有龍氣的寶地,自然不僅外面氣派,郭大人信不信嚴府內搜羅的天下珍寶、奇珍異物,連皇宮都比不上?”
郭諫臣眉頭一掀,聽明白了話中意思,連忙躬身拜道:“徐閣老早有交代,在袁州但凡大人開了口,都按大人的意思辦,大人是要下官現在就……”
張沐道:“不急,嚴府還會有更多有趣的事,郭大人不妨等著一併密奏給林禦史。”
郭諫臣大喜,連道:“下官知道了。”
張沐點頭:“好,回去吧。我也要去拜會一下那位嚴老翁了。”
郭諫臣連忙躬身道:“大人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