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工部尚書方浩。
這是一個年逾五十的消瘦老頭,眉宇之間倒是有些睿智之氣,只是此時在南鎮撫司的詔獄中,他早已神情萎靡,沒了半分當朝重臣的風采,而在他的身上也已經有了諸多酷刑折磨後的悽慘痕跡。
“大人!”
“大人!”
……
見到張沐前來,一個個錦衣衛和獄卒紛紛跪拜行禮,南鎮撫詔獄司終究是錦衣衛下轄的地方,而張沐身為錦衣衛指揮僉事,整個錦衣衛內比他官大的已經沒幾個了。
張沐冷聲命令道:“你們都退下,我要獨審方大人。”
“是!”一眾人等不敢造次,紛紛躬身離開。
而隨著所有人離開,張沐的目光也轉到了方浩身上,方浩同樣看著張沐,他們彼此並不認識,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只聽張沐不急不緩的開口道:“下官來的路上還聽有人驚嘆方大人的堅韌。在我們詔獄的大刑伺候之下,便是再狠的人也只能低頭認命,可方大人居然半個字都未鬆口。不過此事在我看來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任何人與巫毒重案有牽扯都必死無疑,你方浩若承認此事與你有關系,不但你,你全家都將被連誅。相反秋菊終究只是昔日你府上的一個奴婢,十幾年後她對皇上行巫毒之事,在所有人看來你的確有些冤,你若再嘶聲鳴冤博取同情說不定真能躲過一劫。這其中的取捨選擇,方大人又怎會不清楚?”
方浩掙紮道:“原本就跟老夫沒有絲毫關系,你們錦衣衛屈打成招、陷害忠良,皇上一定會還我公道的。”
張沐冷笑:“忠良?工部尚書方浩清廉幹練的美名我也是聽過的。可惜別人我不知道,但你卻絕算不上什麼忠良,不然為什麼讓你說出秋菊的來歷,你都死不開口,是這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方浩面色一變,道:“十幾年前的奴婢,老夫豈會記得?”
張沐道:“真可笑,每一處高官府邸的奴婢下人都有專門的管事將他們的父母家鄉,身份來歷,何時入府、因何入府都一一詳細登記在冊,若非知根知底之人,誰又敢放任她們在府中做事。那秋菊既然跟你女兒情同姐妹,又一起入宮,自然不是尋常奴婢能比的,這樣的下人你們方府居然不知道她的來歷,也沒有任何登記在冊的名薄,方大人,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方浩目光微動,道:“老夫沒說不知她來歷,只是她父母都是外鄉人,更逃荒遠離家鄉,多年杳無音信,現在只怕早已找不到了。”
張沐道:“巫毒案是天大的案子,任何一條線索都絕不能放過。方大人盡管說便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別說她父母早已背井離鄉,就是她全家都莫名失蹤客死他鄉,我們錦衣衛也一定掘地三尺,將他們的根根底底都挖出來。”
方浩面色連連變換,有些無法應答了。
張沐道:“怎麼,方大人不是知道些嗎,不說了?”
方浩漲紅著臉,依然無以言對。
張沐道:“方大人不說,那我替你說吧。”
方浩一驚,驚訝地抬頭看向張沐。
張沐則自顧冷漠道:“十三年前方大人還未到四十,可謂正值精壯之年,那時也是青樓裡的常客,把酒言歡,醉臥溫柔鄉,何其快活。可惜你快活過頭了,竟在一個經常尋歡的妖媚小佳人酒色引誘之下,把自己貪汙行賄,陷害暗算政敵的醜事都說了出去。但你萬萬沒想到那個妓女並非尋常女子,而是東瀛倭寇派來的細作。”
“你……你……”方浩瞪著張沐,結巴的不能自語。
張沐又道:“倭寇抓住了你的把柄,便開始威脅你說出一些朝廷機密之事,甚至在倭寇讓其他朝中被控制的高官陷害張經、聶豹等抗倭名將之時,也命你落井下石。原本第一次被威脅,你若能及時懸崖勒馬主動投案,興許不會有今天,但你妥協了。
妥協了一次,便有了第二次,而後是第三次、第四次,如此你一步步淪陷,最終徹底成為倭寇控制的棋子,當然在此期間你也得到了諸多好處,倭寇在京城的那些女人各個都是絕色,且專修魅惑房中之術,你既有美人在懷,又有年歲倭寇賄賂的重金揮霍,自己也是頗為享受與倭寇的合作。
再如嘉靖三十七年,皇上命你修繕南京行宮,你卻將戶部派兵衛押運銀兩的訊息透漏給倭寇,致使所有押運銀兩的官兵無一生還,戶部左侍郎安再興也獲罪被流放,而你既除掉了政敵,又得與倭寇四六分賬,這樣的好事在你多年與倭寇的合作中不勝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