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沐沒有沉寂太久,又道:“我來決戰之前有人許以高官厚祿,要我一定要藉此機會殺掉你,甚至他怕你死不了,還專門準備了一種罕見的劇毒,要用在兵器和暗器上都淬上。他實在太小看我曾安了,他不止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我們所有的江湖人。”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陸炳更是怒道:“是誰?”
張沐道:“我只差一點就殺了那個人,可惜還是讓他僥幸逃得一命。不過他背後的主子卻逃不掉。”
陸炳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吼道:“背後又是誰?”
張沐嘆道:“我怕我若說出來,這天下就再無我容身之地了。”
陸炳道:“本尊保你無事。”
張沐再嘆:“以他的權勢,恐怕縱使身為飛魚首尊的陸首尊也保不住我。”
陸炳眼睛瞪起,更急道:“到底是誰?”
張沐低頭沉吟,周圍所有豪傑都看著他,終於張沐道:“也罷,反正我已隱姓埋名多年,了不起將來繼續過著隱士的日子。我曾安習武多年也是有血性的,又豈能包庇那些奸賊?”
此話一出,已有不少人暗暗叫好。
陸炳更是又直接道:“請說。”
張沐道:“威逼利誘我的正是當朝首輔嚴嵩之子,太常寺卿嚴世蕃。”
說完,張沐嘆道:“哎,沒想到我曾安多年來苦練武學,只寥寥數戰就要永遠躲藏起來了。”
陸炳也不複之前的自信了,他是不怕嚴嵩一黨,可如果嚴嵩一黨要殺誰,他還真未必能保得住。就像他要殺誰,嚴嵩也未必能保住一樣。
殺人永遠都比保人簡單的多,這道理原本就是誰都懂的。
事實上陸炳也根本不在乎眼前的“曾安”的生死,他只瞪著張沐,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道:“此話當真?”
張沐道:“我有幾條命敢當眾誣陷那位嚴大人?也罷,這裡有他許諾的書信,還有他交給我的劇毒。書信是他親筆所寫,劇毒也是極為罕見的鈎吻毒,錦衣衛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無論是書信還是追蹤京城內的鈎吻毒源頭應該都不難,陸首尊大可慢慢去查。”
說著張沐已經將趙文華給他的密信和陶瓷小瓶都拿了出來。陸炳接過後直接將信拆開,裡面的內容也是讓他越看越怒,甚至表情有些猙獰,他當然認得嚴世蕃的筆跡。
“先拿好,等我回頭算賬!”陸炳把東西全都交給一名最信任的心腹。
“完了!”人群中井田四助看到這一幕只感覺兩眼發黑。
趙文華已經不明不白的死了,現在他更要竭力討好嚴世蕃才行,可沒想到替嚴世蕃辦的第一件事要砸了,井田四助有一種預感——事情將越來越失控,他很難交代。
“這個曾安到底想幹什麼,張沐呢,張沐呢?”井田四助低吼。
黃志武小心道:“都找遍了,二堂主恐怕是沒來。”
“該死!”井田四助再度低吼。
在另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還有一批高手臉色也很難看,局勢的變化同樣是他們措手不及的。
此時張沐已經與陸炳重新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