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已是張沐的最強一劍,一劍出,周圍的空氣都彷彿跟著流動起來,發出一股特有的劍嘯聲,劍是靈動的。
而就在張沐出劍的瞬間,窩闊木帖原本暗淡的眼睛忽然爆發出了驚人的殺意,他右手中的鋸齒戰刀也猶如虎嘯龍吟一般狂暴斬向張沐,同時他左手上的匕首也在瘋狂旋轉變化,每一種變化似乎都不像是要攻擊,但張沐卻知道,只要這匕首出手,每一種都是必殺之招。
張沐忽然臉色蒼白了幾分,他知道窩闊木帖多番求戰不成,之前都在忍,現在終於忍到自己出手,他爆發了,這是他的決死一擊!
但開弓已無回頭箭,張沐沒有退路,窩闊木帖也沒有退路。
兩人的距離急速拉近,兩人的兵器都發出悽厲吟唱,這是決死一招。也許張沐的劍能擋開窩闊木帖的鋸齒戰刀,並順勢刺入窩闊木帖的胸膛,但窩闊木帖的匕首也必將劃破他的喉嚨。
兩大絕頂高手即便都發現了結局,這一刻也都無法改變。
然而就在生死的剎那,張沐忽然發現窩闊木帖的身體有了輕微的顫抖,他手中的匕首變化也停滯了剎那,就是這剎那的停滯,便已是生與死的距離。
僵持這麼久,窩闊木帖有故意示弱引誘張沐正面決戰的成分,但也有真的身體越來越支撐不住的成分,否則以張沐的精明又豈會輕易上當?
劍鋒冰冷,刀鋒冰冷,人心更冷。
冰冷的劍鋒刺入了窩闊木帖的心髒。窩闊木帖的鋸齒戰刀斬落了張沐的一縷頭發,匕首更是劃出一道烏黑的血雨,但因為張沐的身體傾斜,剎那之間匕首沒有劃到喉嚨,只劃開了他的右肩。
“你……”窩闊木帖低頭看了眼刺入胸膛的長劍,他甚至能感受到冰冷的劍鋒被他心髒裡的熱血侵染的過程,最後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看向張沐。
張沐如釋重負,也看著窩闊木帖,道:“我贏了。”
“你……”窩闊木帖再說一字,意識終於潰散,最後不甘心的緩緩倒地。
冷月升到最高處後,已開始落下,星光變的更加清冷。
張沐的臉色也寒冷、朦朧、神秘,他追到窩闊木帖屍體前,將這個韃靼第一高手的血當做自己的戰利品。
……
翌日,驕陽高照,難得的好天氣,這本該讓人神清氣爽。但京城內發生的大事卻讓許多人笑不出來,至少不敢在皇帝面前笑出來。
準駙馬好不容易才剛確立就被人暗殺,橫屍大街,整個府邸內的隨從也都無一生還。訊息一出,朝野震驚,嘉靖帝的憤怒可想而知,立刻下令錦衣衛嚴查,但暗地裡許多人卻恰恰都懷疑事情就是錦衣衛幹的。
上次偷襲偏殿,暗殺爭奪駙馬的幾位高手便是他們所為,此次陸煒被蒙鰲打成廢人,陸炳身上的嫌疑自然最大。
但不管怎麼說,陸家與蒙鰲結仇,嚴黨上下也不希望蒙鰲成為駙馬,甚至那些中立的官員對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也充滿戒備,蒙鰲這個準駙馬幾乎成了眾矢之的,沒人會為他的死出頭,在幾乎找不到任何線索的情況下,稍有些眼力勁之人都能猜到,這將會是一場無頭冤案。
“蒙鰲與陸煒一死一廢,嘉靖帝已經暫時放棄為公主再選駙馬了,這次韃靼人不僅陰謀挫敗,無法脅迫益王造反,還陪上了仇鸞這個強大的奸賊內應。我想事情應該要告一段落。”曾家軍所在的院落,陳釜對趕來的張沐回稟著。
張沐點頭,道:“謹慎起見,還是要派人去北邊查一查,看看韃靼人後續是否還有動作。”
“是。”陳釜點頭,在張沐引開窩闊木帖、秦懷義等高手之後,曾家軍很順利的便殺掉了真蒙鰲,未留任何痕跡。井田四助雖然也有幾分奇怪,但並未深究,無論如何,幾乎所有人都想蒙鰲死,結果蒙鰲真的死了,這已足夠。
陳釜又道:“公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張沐道:“既然事情已告一段落,應該會暫時平靜下來,我打算好好練一下窩闊木帖的武功,那麼可怕的武功不練才傻。”
陳釜也期待的笑了。
雖然說張沐擁有了窩闊木帖絕大部分記憶之後,窩闊木帖會的張沐基本都會,但武功不像文采,光有記憶還不夠,必須要自己不斷的練習,不斷的嫻熟掌控每一招每一式。
但不管怎麼說,知道了窩闊木帖武功的招式精要、所有奧妙之處,還有窩闊木帖多年的實戰心得等等,可以想見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張沐的武功將會有一個飛速的提升,就像他當初吸幹蔡泉的血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