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炳飛刀一前一後,幾乎不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更藉助雨聲的掩蓋令人防不勝防。電光火石之間,蔡泉已經不敢多想,只得提起十二萬分精神全力運功,擋開第一炳飛刀後,順勢借力劍路連續變化,終於險之又險的襠下了全部的攻擊。
然而就在蔡泉被迫停下時,陳釜已經追上來了。
“蔡泉你逃不掉!”
“你別欺人太甚了!”蔡泉也猶如被逼急的狼一般嘶吼。
“甘做倭寇鷹犬者死!”陳釜怒吼,人已經如大鵬展翅一般撲了上去,同時手中那柄大環刀快如閃電般的斬向蔡泉的頭顱,沿途只留下一抹令人心悸的寒芒。
“好快!”蔡泉不敢大意,手中長劍化作劍虹,也以刁鑽的弧度刺向陳釜。
兩大高手只在剎那間便戰成一團,只見浮沉掠影,劍氣縱橫,可怕的威能隨著兩人的廝殺,瘋狂向四面八方肆虐開,他們腳下那一片被雨水浸透的泥地頃刻間便滿目瘡痍。
某一刻,隨著一聲驚天巨響,兩人同時騰空而上,在此過程中還依舊不斷攻殺、不斷飛升。
當再度墜落的時候,這種瘋狂對攻依然沒有停滯。
“嘭……”
幾乎在落地的瞬間,蔡泉藉助兩人對拼的反震之力,驟然順勢朝後側沖去,他根本沒打算和陳釜糾纏,只想趕緊逃離此地。但他才剛沖出沒幾步,數道森寒的兵刃便迎頭劈來。
“砰砰砰砰……”
只聽連續數道激烈的兵器撞擊聲下,蔡泉狼狽的連連後退,但後退的同時他的腳掌猛然狠踏地面,又以更快的速度沖了上去。
他知道,在他和陳釜交手的那短短時間裡,後面三十多名高手已經接連追上來了,再不拼,恐怕今日真的要載在這裡了。
蔡泉完全拼命之下,終於以一道劍傷的代價沖開了擋住他的五名曾家軍,然而當他剛準備逃之夭夭時,一張大網驟然灑下,形勢更加兇險!
“滾!”
蔡泉怒吼,長劍帶起一抹淩冽劍氣劃過天際,
“噗嗤!”
大網發出刺耳的聲音,更有一道火花被劃出來,這網竟然是鐵絲製成。
“給我開!”
蔡泉嘶吼,再度爆發,他的劍鋒利無比,他的功力也極為高深,終於還是將大網劃開。
然而緊接著又是一張大網攔路,同時其他的曾家軍除了正面鉗制他的,竟還有好幾個持著絆腿索,防不勝防的一次次試圖將他鎖倒在地。
這一刻蔡泉終於明白了:這些人根本不是要殺他,而是要生擒他,甚至從一開始他們就早早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然而他明白也沒用,有心算無心,面對三十多名曾家軍的圍攻,恐怕天下間沒有人能逃出去。
最終困獸鬥的蔡泉還是逃不了被生擒的命。
另一邊,原本被當成棄子的張沐、石原等人反而因為絕大部分曾家軍都去追蔡泉和惠子,根本沒理會他們,他們的壓力驟減。
但之前為了甩開追殺的官兵,包括張沐在內,九名新陰堂高手已經各個帶傷。曾家軍依舊佔據著優勢,幾乎在惠子被魯義平控制住的時候,張沐就能感受到其他人不時看向自己的哀求目光。他知道,這些人都在等他下令逃命。
張沐始終在奮力廝殺,一副血戰到底的模樣,對於所有人的目光都恍若未察。
又是十幾息時間的交鋒,兩名負傷最重的新陰堂弟子被殺,他們的對手騰出手來立刻攻擊其他人,也立刻令新陰堂的形勢急劇惡化。
“堂主,咱們快逃吧,再不逃都得死!”腹部剛剛中了一劍,險些傷到要害的石原終於憋不住大聲哀求道。
石原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倒黴,先是被陳釜重傷陷害了一番,沖出堂口的那會又被官兵傷到,現在十一個人追殺他們九個,其他人都是一對一,唯獨他居然被三人圍攻,就算論武功,張沐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恐怕不比他弱吧!
石原本來不想主動請求的,因為新陰堂的規矩殘酷而絕情,沒有為首者的命令,誰敢逃就等同於背叛,現在蔡泉和惠子一個被抓一個早就自己逃了,剩下的人只能聽張沐的,張沐不說逃,其他人誰先開口,將來可能就要倒大黴,甚至張沐如果拋棄惠子下令逃命,將來他也要倒黴。
誰都不傻,誰都不願說,可現在石原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只想先活著逃出去再說。
“對,不能意氣用事,活著出去至少還能把這裡的一切都稟告掌櫃,死戰到底才是愚蠢。”張沐似乎也突然“醒悟”了,連忙大吼道:“逃吧,能逃幾個是幾個。”
石原連同其他倖存的五人如獲大赦,立刻奮力甩開對手開始逃命。
但曾家軍也緊追了過來。張沐見狀,再度大聲下令道:“分開逃!”
“是!”石原等人求生的慾望再度高漲起來,分開逃的確活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至少不會被人家一窩端了。
雨還在下,一場廝殺又演變成了一場追逐,而後不知何時追逐也停止了,一切又歸於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