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的私事還沒處理完,打算過兩天再回來的,可沒想到這才幾天功夫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張沐顯得一臉氣憤與意外,最後瞪向石原等一個個人,怒吼道:“到底怎麼回事?妙音坊那些人怎麼會突然被官府的人全滅了?”
石原委屈道:“我……我們也不知道啊,昨兒早剛聽說知府家的公子被人夜裡殺了,我們還想著誰那麼大的膽子,接著那邊醉香樓裡就殺起來了,誰都沒想到淺舞大人就這麼把自己給折進去了,我們當時也沒敢出手。”
張沐長聲道:“你們做的沒錯,她們身份已經暴露了,咱們就算出手也救不了人,反而得把自己搭進去。”
見張沐沒有怪罪,石原等一眾手下心裡終於暗暗鬆了口氣。
張沐又看向石原道:“副堂主,派人去臺州了嗎?”
石原連道:“屬下當晚就派人一刻不停的去報信了。”
“嗯,那就好。”張沐點了點頭,又深吸一口氣看向眾人道:“不過你們也都知道淺舞的身份,她這一死,柳掌櫃那邊一定震動,不出意外,掌櫃得到訊息後馬上就會派人來詳查整件事情,而且派的人分量一定不輕。”
眾人聞言臉色也都凝重了幾分,誰都能想到,被派來的人心情一定不會好,稍不小心他們也要跟著倒黴。
張沐則話鋒一轉,看向看向石原,道:“副堂主,這裡可是你找的新堂口?”
石原連忙拱手道:“稟堂主,按您的吩咐我們挑了三處,就等您回來拍板選哪一處了。不過屬下看這裡最合適,它原本是一個鐵匠鋪子,咱們買下來後弟兄們也能繼續佯裝打鐵匠,這幾天我們都是在這裡住下的。”
“嗯,”張沐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立刻看向眾人,道:“那以後我們就在這裡了,都聽著,從今日起,白天所有人都出去,用你們能想到的一切辦法打探醉香樓被圍剿的所有訊息,不過要注意別引起人的懷疑。晚上咱們就回到這裡,把所有得到的訊息理一理,趕緊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別等掌櫃派的人問起來,咱們一個字也說不出。”
張沐說的有模似樣,頓了下,他又警告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醉香樓被官府一窩端,這事雖然跟咱們沒關系,可掌櫃暴怒之下,咱們若是一點作為都沒有,難不保掌櫃不會把他的怒火撒在你我身上,到時候大家日子都不會好過,懂嗎?”
“是是是,堂主放心,我們明白。”石原等一個個人連連點頭。
張沐所交代之事,的確是他們的當務之急。
張沐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道:“好,都動身吧。”
“是!”
眾人依命,紛紛告退離開。
張沐也起身準備離開,然而他才剛出去不久,便忍不住回頭,冷聲道:“石副堂主,你這是在跟蹤我嗎?”
後方一道人影快步跟了上來,不是石原還能是誰?只聽他連忙躬身賠罪道:“堂主誤會了,屬下豈敢。”
張沐冷笑:“豈敢?”
石原道:“屬下是想問問堂主這幾日是否還要離開?”
“嗯?”張沐面色更冷了。
石原連忙解釋道:“屬下絕不是要過問堂主的私事,只是咱們堂口剛確立,很多事都得請示您,屬下作為您的副手,起碼得知道您什麼時候在,什麼時候不在,最好是屬下能知道您不在的時候,萬一遇到緊急事該去哪裡找您。”
張沐看著石原那副虛與委蛇的模樣,心中只是冷,他一直都很清醒,知道還沒有完全取得過柳生宗男的信任,而新陰堂上上下下更沒有他信得過人,眼下他雖成了蘇州堂口的分堂主,但這些手下有幾個是柳生宗男的眼線張沐也不敢說。現在石原說了那麼多廢話,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張沐道:“你放心,之前沒什麼緊要事,我便離開了幾天。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當然以大事為重。”
“是是是。”石原連忙應和著。
張沐聲音一冷:“還不去做自己的事?”
石原表情一滯,連忙拱手道:“是,屬下告退。”
“哼!”看著石原不甘心的背影,張沐冷哼一聲,終於再度邁步離開。他當然不需要去調查所謂的真相,他要去的不過是秦靜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