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她那一雙狐媚眼睛中竟閃過一抹莫名的冷光。
張沐略作沉吟,回道:“我裝死騙過了他。”
“裝死?”淺舞一怔,顯然無法信服,她立刻追問:“你是如何裝死的?秦懷義又是如何相信的?”
這一次輪到張沐詫異了,他看著淺舞,沉聲道:“我說過,我什麼都沒跟秦懷義說。至於我被折磨的過程,那生不如死的過程我永遠不想再回憶,所以你如果只是獵奇,那還是不要再細問了。”
“若是我非要知道呢?”淺舞的話帶著不容商議的口吻,跟著她露出風情萬種的媚態,撒嬌道:“快告訴人家嘛,你只要滿足了人家的好奇心,人家今晚就滿足你的一切索求,如何?”
說著,她玉指輕動,已經解開了衣服上的第一個線扣,原本她就只披著一件薄薄蠶絲長衣,其內紅色肚兜與妙曼嬌軀若隱若現,給人無限遐想,眉宇之間更是誘惑天成。此刻衣釦解開,更將那迷人胴體含羞露出。
“現在你只要跟我說幾句話,就可以對我做任何想做的壞事情。說嘛,秦懷義是怎麼折磨的你?是尋常酷刑折磨,還是別的奇怪的方式,比如——用毒?”言語間,她面色嫵媚而自信,顯然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對男人有多大的誘惑力。同時她的手也已經偷偷伸出,纖纖玉指在張沐的胸膛上輕輕劃著圈,像是要劃出一團烈火把她燃燒,要劃出一頭野獸把她撲倒。
這幽幽之聲,不斷地摧毀著男人的抵抗力,若是平常,只怕張沐也難以抵擋。但聽到淺舞的話,張沐卻突然感覺有一盆冷水朝他當頭澆下:用毒!淺舞怎麼會猜到秦懷義是用毒折磨的他?
須知毒多是用於暗殺,若是折磨人,用酷刑就足夠令人生不如死,哪裡還需要再用毒?張沐連自己都對秦懷義的作法很不解,這淺舞如何也會往毒上猜?
事實上張沐心裡一直都很疑惑《毒經》到底是本什麼樣的書,值得柳掌櫃窮盡手段也要得到?這種只適合暗殺的手段他應該不在乎才對,因為他在乎的是戰爭,大規模的戰爭!可偏偏柳掌櫃對這件事謹慎到了極致,竟絲毫細節也不肯透露。若是以前,張沐也只是好奇,不知道便罷了,可現在聽淺舞的話外之音,難道秦懷義折磨他的手段就源自於《毒經》?若果真如此,那他就一定要探一探《毒經》的究竟了。
想到這些可能性,張沐沉吟少許,也試探道:“被人折磨的事本來也無所謂秘密,你既然這麼感興趣,那我就說給你聽聽:當日秦懷義將喪子之恨都發洩在了我的身上,他用盡所有能用的酷刑,到後來的確也準備在我身上試毒,可惜那個時候我的身子早就撐到了極限,昏死了過去,等我醒來時竟已經被他們扔進了亂葬崗,所以我說裝死逃得一命,其實也是無心之舉,或許正是這種無心之舉,才騙過了秦懷義那個老狐貍。”
他這樣的解釋可謂滴水不漏,既沒說自己沒有被試毒,也沒說被試毒了。並且將他從亂葬崗走回來的事也說開,這樣日後不管淺舞發現了什麼,他都能解釋,同時在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也一直觀察著淺舞的神色。
只見淺舞認真地聽著,同時那纖纖玉指已經如貓爪一般伸進了張沐衣內,緩緩將他身上的衣服掀開,女人在床上為男人脫衣,這本無需贅述,但在張沐看來,淺舞的舉動絕不像情愛,因為她的手不停的捏著自己的各處肌肉,同時那雙嫵媚眼眸也看的仔細,絕不放過絲毫細節,特別是那些被烙鐵,鋼鞭,魚鱗刀等傷過的疤痕處,好像一定要從中挑出不同一樣。
這一處處觸目驚心的傷痕,饒是淺舞也不由粉黛失色,但她的動作卻沒有停。
“不對、不對……”
片刻後,淺舞口中發出微不可查的低語,但張沐遠超常人的敏銳感官還是捕捉到了,這更加重了他的猜疑,他看似隨意地問道:“有哪裡不妥嗎?”
淺舞面色微變,連道:“沒,沒什麼。是你身上的傷太觸目驚心,有些嚇到我了。你放心,我定會將此事稟報主人,相信主人也一定會補償你的。”
張沐臉色陰沉了下來,對方這明顯是在敷衍他,他剛想直接正面質問,但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女人只忠誠於她背後的主人柳掌櫃,《毒經》的事柳掌櫃不說,她肯定也不會透露一個字,而如果連這件事她都不會說,那他此行原本真正要問的那件隱藏多年的心事就更不可能得到答案了。貿然質問,只會暴露自己。
其實張沐原本也沒指望能問出什麼,他最初想的就是能問出來最好,問不出來就喝她的血試試能不能找到答案。但那都是他做鬼的想法,可以完全不在乎後果。可現在若是做回一個人,就不能再用那種極端的方式——除非這裡不是青樓,而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就在張沐深感無奈間,淺舞已經把他的上衣完全脫下了,同時引著張沐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胸口,抬起嫵媚雙眼充滿誘惑的道:“現在該你幫我脫了吧?”
“嗯?”張沐看著她。
淺舞委屈的嬌聲道:“你忘了,我說過只要你告訴我,就可以對我做任何想做的壞事情。雖然我今晚身子有些不方便,但你要知道,我還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快活昇天……”
已經不需要再解釋,這時候張沐就算是傻子也該聽懂了,同時他也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今晚之所以沒有客人,正是因為來了月事,因為從她身下散發出的血腥味要比常人濃鬱許多。
這血的味道也刺激著張沐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