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有看見紙片人的房間裡的酒櫃。
隔間沒出聲,應該是被拒絕了。
秦斐嘆口氣,正準備再試試看能不能睡著,頭頂的水晶吊燈倏然亮了起來。
燈光刺眼,等他適應了燈光,就看見席禮站在床邊,他手很大,單手拎著一瓶葡萄酒和一支酒杯。
什麼開瓶儀式、什麼醒酒都沒有,瓶口碰在酒杯上,席禮就往杯子裡倒。
不過力氣是收著的,並沒有傾倒太多。
席禮:“這些夠嗎?”
秦斐坐起身,特意避開不與席禮指尖接觸。
遊戲艙會模擬所有真實的感覺,但不會危害身體,所以終端也並沒有制止——秦斐確實入睡困難。
接過酒杯,抬頭一看,席禮正緊緊盯著他的手,表情不太好看。
他想到了什麼:“沙先生,您要來一杯嗎?”
臉色更黑了。
果然是很不穩定的紙片人,秦斐決定少說少錯。
大概是席禮倒酒粗魯,他喝得也粗魯。
喝完感覺囫圇吞棗一樣,沒嘗著什麼味。
“沙先生,能再給我倒一杯嗎?”
沙先生沉著臉,又倒了一杯。
第二杯酒喝得緩慢,秦斐滿足了:“謝謝您的款待。”
席禮悶聲拿過他手裡的空酒杯,轉身就走了,對於他禮貌的道謝沒有任何回複。
走到外間,席禮把酒瓶往桌上一丟,紅酒嘩啦啦往外傾瀉,打濕了桌上散落的書籍也不管。
在瓶裡葡萄酒都快流盡了,席禮才伸手扶正酒瓶。
關了燈、熄滅了壁爐、又喝了酒,這下那人應該安靜了吧。
席禮擦拭了手上沾到的酒液,臉色沉沉地往臥室裡看了一眼。
那個人躺回了被窩。
帶著憋悶的心情,席禮回到那張委屈的沙發裡。
剛坐下,臥室裡又發出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席禮:“……”
這個動靜,一晚上都沒停過,每一個輕微的響動,總是惹得他睜開眸子朝臥室裡看。
看這個人到底在折騰什麼,看這個人有沒有要……做那些互動的意圖。
和之前一樣,席禮朝床上隆起看過去,他聽見一些嘟囔從輕盈的被子透出來。
“艾維斯家族……三百年……”
“暗紅色……”
“旗幟是雙刃劍……”
席禮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