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後,兩人直奔織佈局而去。
待她倆坐馬車抵達目的地時,芳姐還在打瞌睡。
她被鬼頭鬼腦四處巡邏的小侍子一拍才驚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咋啦,一驚一乍的,老孃睡中覺呢。”
小侍子瞪著眼嚷道:“殿下過來啦!”
芳姐登時清醒過來:“哪個殿下?”
“還有哪個殿下?淮安殿下呀!和她的那人高馬大的管家!”
芳姐慌了,從躺椅上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在屋內焦急轉圈,步伐快得像是被烙鐵燙著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五天過得如此至快?那布匹遭殃的原因我還沒調查清楚呢。”
小侍子舉起胳膊:“我有一計!”
“啥?”
“裝病!”
於是沈知書和姜虞下了馬車,邁進織佈局的時候,便看見那小侍子在旁邊幹嚎:“苦命的芳姐啊!”
姜虞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眉,給沈知書遞了個眼色。沈知書會意,清了清嗓子,甩著袖子上前一步,問:“芳姐呢?”
“芳姐近些日子操勞過度病倒啦,怕您與殿下擔心一直沒上報。”
“是麼?”沈知書似笑非笑地問。
小侍子硬著頭皮說“是”。
言語間,芳姐拄著柺杖顫顫巍巍走出來,走三步咳兩聲,說話大喘氣:“別、別怪她,都、都是我不、不好,身子、身子不中用。”
沈知書:……
沈知書不動聲色伸出一隻腳,芳姐一個不察被絆了一腳,摔地上大嚎“誒喲”。
“病成這樣嗓子還如此嘹亮,看來精神氣挺足。”沈知書點點頭,“芳姐,現給您一盞茶時間實話實說。外頭圍了一圈兒暗衛呢,您的一舉一動殿下都清楚。”
芳姐虎軀一震,囁嚅道:“真、真的?”
“千真萬確。”沈知書看著芳姐從地上顫巍巍爬起來,繼續沉聲威脅,“你若是不相信,大可瞎編試試看。”
芳姐愁眉苦臉地說“好罷”:“我便實話實說了罷,確實沒查著什麼。不過我真的盡力了,著人四處奔走,那商人卻像人間蒸發了似的,連個鬼影也摸不著。唉,我自請下堂,不知懲處可能輕一些?”
沈知書正要說話,袖子忽被姜虞拽了一下。
下一瞬,姜虞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不怨你。”
芳姐有些摸不著頭腦:“殿下此話何意?”
“我知你手段,既然查不到,定然不是你能力不足,而是有人鐵了心不讓你查到,而牽扯其中之人全都在刻意隱瞞。”姜虞淡聲道,“眾人都知你背後站著的是長公主府,幫兇既不懼我權勢,想來兇手只會在那幾人裡頭——”
……難不成又是大帝姬?!
沈知書聽到此處忽然轉頭,與姜虞四目相對。
二人一同點了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