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看出來喜歡我了?”沈知書笑道,“她們嘰嘰喳喳的,分明是在聊八卦。”
“聊些什麼?”
“我不知,我沒順風耳,聽不著。”沈知書煞有介事地說,“或許是在問,我倆何時這麼親近了?”
姜虞攏著漢白玉手爐,一聲不吭地暼她一眼,將話題拐了回來:“將軍可還記得,六日前,你與我去了織佈局?”
“竟已過去六日了麼?”沈知書訝異道,“原是同那掌櫃的說,五日內要求她查明因果的,殿下可有派人去詢問?”
“未曾。”姜虞道,“等散了席,將軍陪我去瞧瞧。”
沈知書自然道好。
她的視線在空中轉了一圈,落到了姜虞的肩上。
姜虞瘦瘦的,今兒穿了件較平日更薄的披風,愈發顯得弱不禁風。
沈知書這麼想著,忽然伸出手,按上了姜虞的肩膀。
……果然瘦。隔著幾層衣物都能被骨頭硌到手。
姜虞的柳葉眉挑起了半邊:?
沈知書將爪子挪下來,睜眼說瞎話:“殿下肩膀上蹭了灰,我剛替殿下抹掉了。”
姜虞正要說話,只見不遠處走過來一行人。為首的那個即將進殿,看見她二人,忽又止住了步子,繼而調轉方向往這邊走。
“她是——?”沈知書壓低了聲音。
姜虞淡聲道:“不知。”
“乍一看倒與殿下有些像。”
“是麼?”
“是吧?再多看幾眼便一點兒不像了。”
她倆止住聲兒,一言不發地看著那人盈盈走至身前。
那人身後跟了三四個侍子,為首的先行報了家門:“見過殿下,見過將軍,我家小主是春禧宮安貴人。”
“微臣見過貴人。”沈知書驚詫道,“不知貴人前來,所為何事?”
“早聞得將軍大名,我母親也曾受過沈尚書恩典。”安貴人說,“故此特來一見。方才那宮人亂嚼將軍的舌根,已被我打發了。”
沈知書笑道:“微臣謝過貴人。只是微臣並不知宮人們聊了什麼,加之這舌根是嚼不完的,若處處懲戒,倒沒意思。”
“她們倒也也沒說旁的,只說將軍與淮安殿下關系過於親近。將軍與殿下都未成家,這話豈非有損二位聲譽麼?”
沈知書同姜虞對視一眼,將頭扭了回來,拱手說:“竟有此事!還是貴人思慮周全,微臣在此謝過貴人。”
安貴人撂下句客套話,轉過身,扶著侍子的手搖搖而去。
沈知書的眉毛蹙了起來:“近來流言是多。聽我心腹說,便連我府中的侍子都開始八卦了,問她我與你是何關系。你說這背後是不是有人推波助瀾?”
姜虞眯起眼,目光深遠,遙遙掠過宮牆:“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