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問:“那殿下喜歡麼?”
姜虞:“喜歡。”
沈知書:……
得,說了似乎白說。
沈知書口裡的謝瑾正在做好人好事。
半個時辰前,這位謝將軍興興頭頭去將軍府找沈知書,卻撲了個空。
“你們將軍人呢?”她問。
侍子們搖搖頭,七嘴八舌。
一個說:“將軍只帶了一個人就出去了,也不說去哪兒也不說為什麼,只讓我們給何夫人說一聲兒今晚晚飯不在家吃。”
另一個說:“將軍昨夜也不在,帶的都是她的心腹隨從,我們向來無從得知將軍的動向。”
還有一個說:“來都來了,謝將軍莫若坐一坐,喝盞茶再走?”
謝瑾嘟囔著“怎麼出去也不跟我說一聲”,擺擺手道:“既連你們也不知,想必是她刻意瞞著,許是什麼要緊事。也罷,等她回來後我再找她罷。”
冬天的天黑得極早,此時此刻已然夜色濃重。謝瑾駕馬在路上跑著,覺得實在有些沒意思。
都說人驟然空下來,總會無所適從,不知道能說什麼話幹什麼事,這一點自己深有體會。
她拉了一下韁繩,讓馬跑得再慢一些,慢悠悠看著沿街還未撤去的小攤小販。
……尋常人家的日子該是什麼樣的呢?
忙活一天,日落歸家,一家子其樂融融圍坐在炕頭。
累,但總有盼頭。
她這麼想著,扯住韁繩,在一個賣炊餅的小攤前停下,朗聲問:“這炊餅怎麼賣?”
“二十文一個。”
“你這兒還剩多少?”
“說不好。”攤主說,“大約一二百?”
“全烤了。我全要了。”
攤主:???
攤主以為自己聽岔了,嗓子提了一點上去:“您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還是這麼著。”謝瑾說,“我全要了。你早點歸家歇著吧,這麼天寒地凍的,打著燈籠在外邊烤燒餅,也著實不容易。”
“這……一二百個您吃的了麼?”
“吃的了吃的了,我是饕餮。”謝瑾說,“您就烤著吧,多久能好?”
攤主兩眼放光,一疊聲道:“一刻鐘便能好的!”
謝瑾回頭示意隨從給錢,又附在她耳畔輕聲道:“等會兒將炊餅散與橋墩子旁的那一窩孩子們。我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