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棋。”
“畫?”
“不是畫。”
“琴?”
“……您看這袋子裝得下琴麼。”
姜虞於是搖搖頭:“猜不著。”
“那便先放著。”沈知書抻著胳膊將袋子遞與一旁探著腦袋的蘭苕,“等會兒再拆。”
“好嘞!”蘭苕捧著袋子的樣子活像捧著國璽。
沈知書被另一侍子引到一廂房內稍作休息。
四下無人,估摸著都在忙,隨從也被她趕去與長公主府內的侍子們一塊兒玩耍了。
沈知書百無聊賴地在椅子上坐著,喝了口茶,正打算出去走走,忽然聽見背後一陣窸窣的簾子響。
她想著這時候誰會來呢,循聲望去,看見了姜虞素色的鞋。
姜虞分明半掀著簾子,卻不往裡進,像是身後忽然來了人,於是她驀地止住了進房間的動作。
沈知書站起身,悠哉遊哉走至門口,笑著問:“怎麼不進來?”
沈知書很愛笑,笑起來的時候也情緒分明,能很輕易地讓人看出來她是真的在高興,還是僅僅在假以辭色。
晃悠悠的北風驚落了樹枝上的一片枯葉,姜虞像是乍然回神,微微搖頭:“無事。”
她說著,邁步進了屋裡。
她抱著軟枕坐上了木椅,一聲不吭,令沈知書想起了幼時鄰居家養的白貓,文靜而矜驕,喜獨處不喜群居。
沈知書這麼想著,隨口問:“殿下養過貓麼?”
“嗯?”姜虞搖搖頭,“沒養過。”
“改天我送殿下一隻。”沈知書順嘴說,“挑一隻像殿下的。”
姜虞:?
沈知書:……
怎麼一嘴快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沈知書清了兩下嗓子,換了話題:“怎麼過來了?不是才說要去親自去廚房視察一番?”
“視察完了。”
“結果如何?”沈知書問。
“鋪張浪費。”姜虞說,“統共做了十八道冷盤三十六道熱菜八道湯。我問她們做起來與誰吃?我又不是饕餮。”
沈知書被逗樂了:“然後呢?”
“然後我命她們一樣揀一點兒,拼成了八盤。其餘的賞與下人罷,我沒這胃口。”
沈知書點點頭,驟然想起什麼,又問:“我的賀禮,殿下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