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往天橋下瞥了一眼,卻沒看見長公主——大約是繼續遊街去了,而方才的對視實屬偶然中的偶然——便鬆了一口氣,只是溫吞道:“真沒見著誰,恰好口渴罷了。”
謝瑾卻搖搖頭,往下一指:“你又在扯謊。不過無事,我已知曉真相了,你瞧,長公主好端端站在那裡,你方才定是瞧見了她!”
沈知書猛地扭過頭,只見——
長公主好端端站在原地,恰從人堆兒裡直起身,身側跑過一個笑嘻嘻的孩童。
……方才只是因著一小孩兒經過,跑得急了,被絆了一跤。長公主遂彎腰扶了一把,恰巧被前後站著的百姓擋了個嚴實,故此自己沒瞅著她。
沈知書:……
她深感無力,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攤了牌:“你說得對。”
謝瑾靈光一現:“誒,咱們去找她,如何?”
沈知書:?
謝瑾笑道:“你難不成忘了今兒白天為何要去施粥處了麼?原是為了詢問刺客之事是否有新的進展,誰成想變故橫生,以至於話都沒說上幾句。現如今咱們下去,只作恰巧偶遇,聊著聊著便隨口問問刺客一事,既不會過於熱絡,又不顯得故意疏離,如何?”
……不如何,沈知書想。
首先,裝不了偶遇,她倆方才已然對視。
其次……
夜晚和白日真的很不一樣。
白日裡,她可以淡定自如地同長公主說上千百句話,就好像她倆從未有過那一夜意動情迷,關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可是夜晚……
夜晚的即視感與氛圍感實在太強。
然而若是直接拒絕謝瑾的邀請,未免過於刻意。謝瑾這人腦子不簡單,必對此事起疑。
所以……不如尿遁!
沈知書想定了,忽然捂著肚子蹲下來:“誒喲,肚子疼,大約那燒雞吃壞了。”
謝瑾瞥她一眼,笑著說:“白日裡你虛弱成那樣,一聽長公主便來了力氣,我看長公主比一切神醫都管用,不若讓她幫你瞧上一瞧?”
沈知書:……
沈知書並未氣餒,再接再厲:“不騙你,真的肚子疼。”
謝瑾一本正經地說:“我也不騙你,許是讓長公主瞧上一眼就能好的。”
沈知書:……
沈知書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