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是嚴明煦的房子嗎?
雖然聽說,他以前也不住這兒,但——他一個企業老總,在浴室裡裝面鏡子幹什麼?
這天後半夜,他就明白這鏡子是幹什麼的了。
當時,他手臂無力地撐著鏡面,下巴被身後的男人用手指託高,不得不望著鏡子裡滿面潮紅,眸色如絲的自己。
男人修長漂亮的手指,探入他的口中,肆意徵斂;他無意抵擋,全盤承受。
白霧氤氳,兩人的氣息相互纏繞。
鏡面上,模糊與清晰交替。
他在激情和慾望中,一面攀升,一面搖搖欲墜,完全不能自已……
再後來,嚴明煦又問他:“鄒遙說,他上崗的第二天,你就找過他。他也沒騙你,說是寧磊的徒弟——你怎麼還是留下他了?”
陸可:“……”
他想說,要不直接來好嗎?
何必走這些流程……
幾天下來,彼此錯失的那些資訊,確實補上了一些;但陸可的腰和腿,也快撐不住了。
除了每天要出去工作的幾小時,他努力表現得像個沒事人外,真實狀態就是非常慵懶,鬆散。
恨不能攤成一塊融化的可可。
這事的好處是,他原以為,跟嚴明煦之間三年的隔閡,要化凍很久,結果卻沒有。
就算是真實存在的資訊差,彼此之前沒能細致瞭解,甚至存在誤會的部分,也能三言兩語說透。
兩人的感情一邊回溫,一邊還在持續升溫。
另一個好處是,原來盤桓在陸可大腦裡的所有難題,工作也好,生活也好,全都在體力透支,和男人熾熱的佔有裡,縮小了。
它們退回到事件本身。兵來將擋,兵不來,將就根本想不起來的那種程度。
新一天清晨,兩人纏綿過後,嚴明煦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說:“等會兒不要緊張,他們人都挺好的。”
陸可渾身酥軟,蓬鬆的腦子悠悠轉了好一陣,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鴻門宴”的日子……到了?
傍晚六點,嚴明煦帶著陸可,準時出現在嚴家主宅裡。
兩邊都打扮得極為隆重。
看得出,嚴家人至少沒有任何輕視他的意思。
陸可本來認為自己會很緊張。
但今天,他首先延續了這段日子以來,自己被迫從身體浸染到內心的慵懶,根本緊張不起來。
其次,下車時,他一眼看到這一大家子人臉上,似乎比他還忐忑的微表情,頓時就徹底放鬆了。
嚴明煦替他介紹:“爸、媽,這是小可。”
陸可笑意明亮,禮貌打招呼:“伯父伯母好!如瑛姐,錦程哥,心悅姐,很高興見到你們。”
其實見父母這種事,看的就是雙方眼緣。
眼緣對了,就什麼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