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和你說這事了。”他嘆氣,“是有點疼,不過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池鬱不贊同地蹙眉,但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暗想著江憫未免太便宜江氏了。
如果換成是他,根本就不會讓當年欺負江憫的江鴻又瀟灑這麼多年,也讓那位叔叔這樣安享晚年。
如果以後有機會……
池鬱還沒來得及多想,就感覺到江憫突然停下了車。
車窗被放了下來。
“西瓜西瓜,好甜的西瓜,三毛一斤,三毛一斤,好甜好甜。”
窗外的喇叭叫賣聲傳了進來,池鬱一抬頭,才發現路邊有輛賣西瓜的卡車。
“好便宜,這種西瓜好吃嗎?”江憫轉頭問池鬱。
“嗯。”池鬱點頭,“夏天了,我們這裡的西瓜都是這個價,我下車給你挑。”
他說著小心地將懷中的骨灰盒放下,開啟副駕駛車門就去西瓜車旁,熟練地彎腰敲敲打打了起來。
江憫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少年認真選了半天,最後找老闆過稱,眉開眼笑地提了個大西瓜回來。
“這個一定好吃。”池鬱笑著將西瓜放到座位下。
江憫也忍不住笑了:“好,回家看看,不好吃的話你負全責。”
“怎麼負責?再買一個嗎?”池鬱重新抱好東西,隨口問道。
江憫拖長音“嗯”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後道:“比如,被我琦著哭一個看看?”
池鬱:……
池鬱在害羞和無語之下給自己繫好了安全帶,半天終於憋出來了一句話。
“可一般都是哥哥你哭的。”
江憫倒是坦坦蕩蕩:“對啊,所以才要你哭一個看看。”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羞恥。
池鬱再次在口舌之爭中戰敗。
.
兩人回了池鬱的家。
西瓜放進了冰箱,江憫幫著池鬱把他父母的屋子打掃了一遍,又供上了牌位,而後便去洗澡換掉出了點汗的衣服。
他穿著池鬱的睡衣上樓,坐在新買的雙人床上,本是想看會風景打發時間,卻恰好看見了池鬱書桌上有些突兀地空花瓶。
池鬱擦著頭發進臥室的時候恰好看見江憫盯著花瓶看,解釋道:“這個是之前放你的翡翠蘭的花瓶,但是花枯萎了,我就只能扔了。”
“這樣啊。”江憫收回目光,笑道,“那下次直接從我家拿盆栽來養吧,這個花瓶可以插點鮮切花?”
“好。”池鬱應下來,“西瓜應該冰好了,我們去切西瓜吧?”
“要遵守賭約哦。”江憫笑吟吟地提醒。
池鬱又紅了臉,小聲說了句“知道了”,看上去很想轉身就走,但最終是拉住了他的手,和他一起下樓。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