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江憫好像在笑他,但仔細看來江憫臉上也沒有嘲笑的表情。
真的好奇怪。
池鬱覺得周遭好像彌漫著自己無法理解的氛圍,心跳加速的同時,就連拿叉子的手指尖好像都在發燙。
他沒有和江憫這樣的年長者相處過,更無從得知現在的怪異感來自哪裡,最終只能歸結於自己太緊張。
“諾,牛奶。”
臉頰突然一熱。
是江憫用微波爐熱了瓶牛奶,直接將牛奶的瓶子貼在了他的臉上。
又來了,薄荷的冷香。
這個人為什麼連手腕都帶著薄荷的氣息?
池鬱怔怔地接過牛奶,又說了聲“謝謝”,而後便感覺到身邊一暗。
是扶著他坐的椅背彎下了腰來。
鄰居家的這位哥哥似乎很沒有距離感的概念,像是沒有骨頭的大貓似的,幾乎快要靠到他的肩膀上。
對方的鬆鬆垮垮的衣服又掉了下來,池鬱只覺得自己的尾椎骨好像都在發麻。
“小鬱。”他聽見江憫輕聲道。
“你覺得我怎麼樣?”
咚咚、咚咚咚。
太曖昧了,心跳聲止不住。
池鬱捏著牛奶的瓶子,滿腦子那一截晃來晃去的白皙的鎖骨,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你身上好香,哥哥。”
江憫“噗”的一聲笑了。
果然還是小孩子,他費盡心思勾引了半天,結果池鬱只聞到了他身上的沐浴乳的味道。
怎麼這麼……單純。
池鬱在江憫笑出聲的時候就已經臉紅的徹底,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到底都在回答些什麼失禮的話啊??
江憫那些心思已經歇了大半,他看著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池鬱,最終低笑了一聲,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笑眯眯地火上澆油:
“叫我哥哥也可以,江先生確實有點生疏了。”
“再叫聲聽聽?”
池鬱看上去快要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江憫故作失望:“不願意啊,那算了,吃飯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吧?別在我家耽誤的太晚。”
江憫這樣善解人意,池鬱反而覺得是自己想太多,訥訥地拿起刀叉繼續用餐。
……
十一點。
熬過食不知味的一餐,池鬱拿著江憫給他塞的一袋子牛奶,手機上加上了江憫的好友,暈乎乎地出了江憫的家門。
江憫一直送他到了鐵門處,笑道:“以後你下班沒事可以來找我,我剛搬過來,也不認識什麼人,一個人住怪無聊的,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鄰居。”
對啊,他們是鄰居。
鄰居之間友善一點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