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江聽語不用她去接了。
“我家溪溪”這四個字像是炸彈一樣,突然炸醒了遊魂的江聽語,她突然抬頭,將身後的門關上,然後向前一步,望著衛落魚。
衛落魚眨眼:“你咋了?”
江聽語不說話。
衛落魚害怕得臉上的面膜都嚇掉了一塊,又問了句:“你怎麼了?”
沒得到回應,她激動:“別嚇我呀。”
江聽語聽得煩,氣惱:“你安靜點。”
衛落魚立馬閉嘴,抿唇,開始和她大眼瞪小眼。
過了快五分鐘,衛落魚感覺自己臉上的面膜都快幹了,試探得問了句:“我可以不安靜了嗎?”
回應她的卻是江聽語的癟嘴和喃喃自語:“難道是太醜了。”
“你說誰醜呢!”衛落魚暴怒,罵誰呢,是誰不辭辛苦陪她在這兒演大眼瞪小眼的戲碼,她竟然敢說她醜?好大的膽子。
她拉著江聽語來到鏡子前,準備讓她給自己道歉,結果就看見全身鏡裡自己穿著睡衣睡褲,頭發淩亂得隨意紮著,臉上敷著黑色泥膜,拖鞋左一隻右一隻。
衛落魚眨眼:“……”
好像是有點醜哈。
“你這是幹嘛呢?”衛落魚選擇不跟她計較。
“測試。”江聽語嘆了口氣,“不過這測試無效。”
“難道是香水問題?”
衛落魚聽著她的自言自語,低著身子歪頭從下往上看她:“你自言自語什麼?什麼香水?”
江聽語張了張嘴原本想將今天的事情說一遍,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鑒於之前衛落魚給的錯誤指示,江聽語決定自己消化這個問題。
“我說今天很好,沒任何問題。”
衛落魚要是信了就是傻瓜,但根本不等她多問,江聽語就主動出門關上了她的房間門,留下一臉懵的衛落魚,她撓頭:“進來就為了罵我一句醜?”
聚餐很順利,有寧照溪在,那些人也不會將問題落在她身上,今天帶她去只是為了讓她混個眼熟。
聚餐上寧照溪對一切問題都遊刃有餘,江聽語雖然知道她能力強,但很少親眼見到這一面,看她和資本家討論協商,甚至討價還價,江聽語由心底散發出敬佩。
原本快要忘記之前的事情,但聚餐快要結束時,寧照溪突然地靠近還低聲提醒她:“不要喝酒哦。”
讓江聽語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以至於直到回到家,她還想著這件事兒。
江聽語意識到自己再這樣想下去,今晚就別想睡了,強逼著自己將大腦關機,直到淩晨三四點才睡著。
這一晚都睡得不安穩,睡不好就容易做夢,她已經很久沒夢見江未吟了。
自從決裂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江未吟,要算真正見面還是那次在老宅的時候,相處得並不愉快,所以記憶也不愉快。
江聽語從睡夢中醒來時發現才過去三個小時,現在才早上六點。
她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直到夢境變得模糊,那陣難過消散才背過身重新睡去。
但不論怎樣都再也無法睡去。
她願相信是夢境要帶走她的回憶,並不是她又想起了江未吟。
她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是個冷漠的人,那麼多年感情,說丟下就丟下。
小學時她背課本就比別人慢,忘得也快,不想記住的東西向來忘得比誰都快。
所以,江聽語知道,夢境的深意只是徹底和過去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