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語閉了閉眼睛,逼迫自己不去想這個問題。
寧照溪唇角彎著的弧度更大了,有的人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眼睛裡,一點都藏不住事兒。
讓人很想逗一逗。
心裡默唸著自己現在一定要開口該走了,但江聽語還是沒找到機會,因為——
寧照溪突然往前微微屈身,驚得她目瞪口呆,比方才更加要命的是,她已經無法思考,只能呆站在原地,任由鼻息間那陣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來回縈繞,她緊繃的呼吸隨時都會停止。
腦海裡能想的只有“我是誰我在哪兒”,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就在江聽語感覺自己快要溺水之際,終於感覺到了她的動作。
耳畔傳來清涼的觸感,細碎散發被人別在耳後,紅得發燙的耳垂被人輕輕捏了下。
“咦——”寧照溪詫異的聲音突然響起,“原來是痣。”
隨著寧照溪的退後,江聽語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回到岸上。
“呼——”江聽語不敢大聲呼吸,只敢低頭長舒心頭的濁氣。
“我耳垂是有顆小痣。”江聽語聲音弱弱的,抬手摸了摸耳垂,只覺得還是燙的厲害,比之前更甚。
心頭懊惱方才寧照溪的靠近,又懊惱自己的莫名其妙。
所以寧照溪是以為她耳垂有什麼髒東西,想幫她擦幹淨才靠這麼近的嗎?
江聽語擰眉,心頭的懊惱只多不少,同時也佩服自己的幻想能力。
“你……怎麼了?”寧照溪盯了她兩秒,才遲疑地出聲,像是剛發現她的異常。
“我……”江聽語哪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總不能說她很少和人離這麼近,剛剛寧照溪突然靠近和觸碰讓她害羞了。
可這也許在寧照溪心中是最正常的社交接觸罷了,肯定不會是故意想逗弄她。
江聽語咬牙:“我餓了。”
“好,”寧照溪笑得溫和,“那我們走吧。”
江聽語也不知為何,看著她的身影覺得十分生氣,即便她也不清楚自己有什麼可氣的。
大概是生氣自己對社交的無能,而寧照溪卻遊刃有餘,和人相處得當。
不然呢?
不然她是在生氣自己莫名其妙害羞,而寧照溪像個沒事人一樣?
突然想起衛落魚的話。
她在心底呸了一聲,這任誰看,都更像是自己對寧照溪圖謀不軌,“坐懷不亂”的人肯定沒有那心思。
“坐懷不亂”的某人走在前面,在江聽語看不見的角度喉嚨微動,無人知曉方才她心亂如麻,如果能夠聽見心跳脈搏,就能夠知道她方才有多裝了。
但還好,裝得很成功。
寧照溪揚唇。
至少有人,吃這套。
從聚餐回來的江聽語立馬敲響衛落魚的房門。
因為有事兒,衛落魚今天並沒有去試鏡現場。見她回來也是迫不及待想追問今天試鏡的情況。但還不等她開口問這個問題,就看見了思緒飄忽的江聽語。
衛落魚拉開門,往外看了眼,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人回來了,魂呢?你魂丟哪了?”
江聽語不承認,反駁道:“胡說什麼呢。”
衛落魚撇嘴,將她放進自己的房間:“我說去接你你也不讓,你就這樣回來的?”
衛落魚忙完自己的事情回來時已經晚上了,只能做做接她回家的事情,但是被江聽語拒絕了。
“還是說我家溪溪送你回來的?”據她所知之前寧照溪也送她回來過幾次,所以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