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胡豆啊?”盧擒大概是餓了,聽見他們的對話後迷濛地睜開眼。
“不是胡豆,”盧玄重提醒他,”爸,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接著和他們說吧。”
“說什麼?”盧擒睡了一覺之後,好像完全不記得發生什麼了。
盧矩問:“我曾祖父這是?”
“健忘症,又叫阿茲海默病,有時能夠想起有時又什麼也不記得了。看他這樣子,估計又忘了。”
“火鍋!”盧擒忽然說,“他要把你們都煮了!”
盧矩聽得莫名其妙,追問道:“什麼火鍋呀,他是誰?誰要把我們煮了?”
盧擒卻只顧著搖頭,“說錯了,說錯了,不要去,不要去……”
說完,他還想抓盧矩。
“你曾祖父說胡話呢吧,什麼火鍋什麼說錯了?前言不搭後語的,算了,我看你們今天是問不出來了。”盧玄重按住盧擒躁動的手,“好了好了,不要再嘰裡咕嚕了,不問你了,睡吧。”
盧擒卻使勁掙脫開盧玄重的手,對盧矩說:“神會降臨……神會降臨……”
“神會降臨?”盧矩從只言片語中完全拼湊不出有效的資訊,“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會兒是火鍋,一會兒又來神仙了?”
“他這反應好像是想告訴你們些什麼,難道是神仙要把你們煮火鍋,所以讓你們不要去?”盧玄重猜測。
盧矩被爺爺的腦洞打敗,嗤笑一聲:“您自己聽聽這是人話嗎?”
“時間不早了,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裡,要不要先回物源莊去。”白規說。
“羅叔還有宏牛他們找不到我們,多半會回物源莊去,現在蘑菇被控制住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他想了想對白規說,“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先去找符學,告訴他我們目前瞭解到的情況,看看他有沒有對付厄爾的辦法,讓我爺爺留在這裡,等曾祖父清醒的時候,再問問他。”
白規微微頷首:“只能這樣了,如果能夠想辦法把我們的感染治好,那麼毒性是什麼也就不重要了。我們把厄爾的毒蟲基地破壞,他肯定已經收到訊息了,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做出什麼事,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去找會長吧。”
“行,”盧矩也是這麼想的,他對盧玄重說:“爺爺,這裡就交給你了。大陸通訊裝置已經全面癱瘓,你有什麼訊息需要傳遞給我就告訴它。”
盧矩把一隻銣蟲裝在玻璃瓶子裡遞給盧玄重。
盧玄重接過瓶子,有些懷疑地問:“這不是厄爾養的病原體蟲子嗎,它還有行動電話的功能?”
盧矩說:“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伸出食指在瓶子上敲了一下,那隻銣蟲快速地亮了一下,接著盧矩從自己的口袋裡又拿出另一隻蟲子,將它放到面前,對著它的腦袋說了句:“喂。”
與此同時,盧玄重手中玻璃瓶裡面的銣蟲也同時傳來盧矩的聲音。
“居然真的可以傳話?”盧玄重倍感驚訝,“你是怎麼知道的?”
“被困在幻象裡面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做什麼事都彷彿被監視,當時我就猜測那裡面可能會有什麼東西能夠傳遞聲音。開始我沒察覺到是什麼,直到在岩石縫裡看見銣蟲。這種小蟲子有著這樣不起眼的偽裝,又慣於隱藏在山林野石之中,不易被人發現,實在是一種再好利用不過的工具。”
“好小子,真不愧是我孫子,太聰明瞭。”
“不過,”盧矩提醒,“你要小心,不能把玻璃瓶開啟,我們已經感染過了無所謂,但是你如果接觸到那種蟲子的話,就有被感染的風險,我們現在的情況已經很麻煩了,您老人家照顧好自己,不要給我們搗亂啊。”
“行了,知道了,快走吧,”盧玄重交代他們,“直升機停在外面,你們要去哪裡叫駕駛員煞多羅送你們就行了。他是專業的僱傭兵,到達目的地之後,可以先不用讓他回來,厄爾是個狠角色,或許他可以幫助你們。”
“你放心吧,我身邊有白規呢,厄爾如果不使陰招,他能一個打十個。”
盧玄重說:“你小子,看見人白規好說話就可著他欺負是吧,別忘了有多少人想要他死,你雖然弱,但還是要盡力保護他,不能光想著別人為你出生入死。”
盧玄重在該嚴肅的時候還是非常有人性的,盧矩認真地回答道:“我會的。”
白規低頭看著盧矩的側臉,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他們走到停機坪,煞多羅正靠著直升機主駕駛座位上睡覺。
白天的時候,煞多羅戴著一個寬簷黑色帽子,臉上蒙著一個黑白的腰果花面罩,完全看不清面容,盧矩當時沒細看,只當他是因為他蒙得太嚴實了,現在才看清,原來是由於他的面板如同黑炭一般,所以與帽子口罩的黑色融為一體。
“煞多羅,你能送我們去薩霍安阿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