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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只要我想，你們就得死……
百璃的身影徹底消失了, 最後一點碎光也在空中緩緩融化，化作了漫天星辰。
雲晏怔怔仰望著夜空，久久無法回神。
這時, 沈玉塵忽然覺得胸口有些異樣，低頭一看，衣襟上沾著一片深色的淚痕, 大概是方才三人相擁時, 百璃留下的。
他摸了摸胸口，原本那裡放著的是柳明振給他的丹藥。
可現在, 這顆丹藥微微發著光。
沈玉塵還從未見過會發光的丹藥。
該不會根本就不是丹藥吧？
正這麼想著，原本還沉浸在悲痛中的雲晏，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麼, 快步走到沈玉塵面前, 緊緊盯著那顆圓珠。沈玉塵被他看得一陣發寒，忍不住問：“……怎麼了？”
雲晏篤定道：“這裡面，有百璃的靈力。”
沈玉塵心中一震，回想起剛才百璃消失時, 他們三人靠得那麼近。如果這顆珠子不是普通的丹藥，而是某種可以儲存靈魂的容器......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
畢竟，柳明振也曾為了複活妻兒而研究過類似的秘術。
沈玉塵沉思片刻，把圓珠輕輕放到雲晏手中。對上雲晏那雙惘然的眼睛，他正色道：“這東西，先交給你保管。我不是以徒弟的身份說的，是千年前友人的身份。要是有一天，我發現你沒有好好守著它，會親手將它收回。”
雲晏雙手捧著圓珠, 眼眶微紅：“玉塵，謝謝你。”
然而，這片刻的溫情還沒持續多久，下方忽然傳來騷動聲。
幾人朝下看去，只見弟子們一個個恢複了意識，沈玉塵早已解除對他們的操控。
但為首的幾名長老，卻指著沈玉塵，聲色具厲喝道：“你！就是你！禁道之人！快下來受審！”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立刻鼓譟起來：“沒錯！我親眼看到他用絲線操控弟子們！他就是這場大戰的主謀！”
“這種人最可怕了！混在人群中，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他是禁道者！要是再讓他逍遙下去，修真界還有什麼未來！”
“我認得他！伏天門的沈玉塵！之前不是說生死未蔔嗎？現在回來，不就是練成禁道，來報複我們的嗎？”
“還等什麼，直接關起來啊！太危險了！”
“關什麼！直接就地處決！這麼多長老在場，怕什麼！”
群情激奮，眾人越說越離譜，彷彿已經把沈玉塵當成了罪魁禍首。
長老們在這片聲浪中，更加義正辭嚴：“沈玉塵，你為禁道者，可知修真界的規矩？禁道者必誅，這是千年前就定下的鐵律！若你尚存一絲良知，便不要掙紮，現在乖乖下來，或許還能……”
話還沒說完，沈玉塵打斷了他們，聲音平靜卻響徹全場：“現在下來，就不用死了嗎？”
他這一聲反客為主，讓長老們一時間語塞，因為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本來就是套話，早就打定了要他死的主意。
不管沈玉塵做過什麼，是拯救了修真界也好，是保護了無數性命也罷。
只要他是禁道者，就得死。
沈玉塵忽然覺得可笑。想起當初在百璃的時道裡看到的一切，千年後，這些人，這個場景，竟然幾乎一模一樣。就算經歷過這場浩劫，他們依然什麼都沒學會，什麼都沒明白。
他目光越過長老們，看向後方那些緊張戒備的弟子們。
他們死死盯著他，雙手緊握著武器，渾身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