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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不想離開
師尊一向愛喝偏涼的白牡丹, 坐在他最喜歡的那張藤椅上，靜靜望著遠方的風景。
涼風吹過，他會在那微涼中睡去。
“從今天起, 你叫百璃。”
白光在黑暗中緩緩飄浮，四周像走馬燈似地，一幕幕翻出他過往的記憶。他無所依附地飄蕩著, 看著那些曾經的片段。
“師尊……來了嗎？”
……
可回應他的, 只有無盡的黑暗。
“還是沒來嗎……”
他心裡早知曉不會有回答，但還是忍不住再問一次。哪怕只是再一次的失望, 他也甘願。
“……來了。”
白光微微一顫，站在原地，對那突如其來的聲音感到不確定。
那聲音溫柔得幾乎不真實, 像是腦中無數次幻想過的回響。
他原以為這次也只是幻聽。
“百璃, 過來……為師來了。”
他怔怔地站著不動。眼前的黑暗像碎裂的玻璃，一點一滴地破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現實中的夜空。月光灑在他臉上，他的身體無法動彈, 直到一張熟悉的臉闖入視線。
雲晏走近，輕輕撫上他額頭。
這些年來，師尊從未這樣碰觸過他。
百璃只是怔怔地看著他，還沒從幻想中回過神。
直到他聽到那句話。
“我們一起回家。”
……
沉默包圍著兩人，雲晏不急不躁，只是靜靜地伸出手，等待百璃的回應。
百璃的目光從雲晏的臉慢慢移向他伸出的手，那隻曾經將年幼的自己抱在懷中的手。視線突然模糊起來，熱淚悄然滑落耳邊。他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的嘴唇在顫抖。幾次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最後只能哽咽地“嗯”了一聲。
那是他多年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流淚。
“……師尊，你來得……真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