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頓時騷動起來。
“怎麼回事？！我們被困住了！”
“這……這不是沈前輩的法術嗎？”有歷練過的弟子低聲驚呼。
“怎麼會變成這樣……”
長老們不敢輕舉妄動，紛紛閉目凝神，全神戒備，準備隨時應對突變。
遠處，白顧辰嘴角勾起笑意，轉頭對百璃說：“你要用那一招了嗎？”
金絲所覆範圍內，忽然泛起淡淡金光。接著，修為較低的弟子突然神情一變，身體僵直，雙眼空洞，彷彿失去了自主意識。
百璃一手捂住額頭，另一手操控著金絲，在閃避默逸風攻擊的同時，緊緊把控著整個局勢。時機一到，他猛地握拳，高聲喝道：“往前一步！”
聲音響徹戰場。
瞬間，數萬弟子中，竟有一半齊齊踏出一步，動作一致，神情呆滯，宛如傀儡。
少數金丹後期的弟子尚能抵擋，但望著這詭異場面，心裡只有不好的預感。
而那些經歷過仙魔之戰的長老，在看見這一幕時，臉色瞬間煞白，眼底閃過驚恐，很是難以置信。
“……這、這是……”他們的聲音都在發顫。
“是那時候的……！”
幾位長老一時間呆立原地，腦中浮現起千年前的戰場。
當年，百璃被召入戰場，單憑一招傀儡術，操控了萬千妖獸和魔物。他們仍記得那一幕，妖獸們如提線木偶，齊齊自殘肢解，直到完全死亡，場面慘烈至極。
雖然金絲的顏色有所不同，但他們絕對不會忘記那天戰場上帶來的殘酷。弟子們的眼神，與當時的妖獸一模一樣。
如今，全都回來了。
“不可能……他怎麼還活著……怎麼還會使用這一招……”
有長老終於壓不住恐懼，朝著場中的“沈玉塵”大吼：“快住手！這招不能亂用！你怎能用在同門身上！”
“此是何等兇殘惡劣！”
百璃聞言，竟輕笑出聲：“怎麼？現在又記得我們是&09;了？千年前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那時候你們說我是災星，留著只會惹禍，說殺就殺......我現在不是正如你們所願了嗎？”
弟子們繼續前行，手中兵器閃著寒光，漸漸逼近長老們。
長老們急了，連忙喊道：“不！先停手！有話好好說！”
百璃冷笑：“那天我也大喊大叫，你們怎麼沒聽？”
他語氣平淡，卻字字如刀。
百璃油鹽不盡，眼看弟子們舉起武器，準備斬下——
“百璃，住手。”
一道溫和卻不容置喙的聲音驟然響起，一股無聲的力量，瞬間壓住了整個場面。
場上眾人一時愣住，沒有人有反應。
唯有伏天門的幾位弟子，怔怔抬頭望向空中那道身影。
默逸風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他的真容，心頭震動，喃喃開口：“……師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