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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 章 往死裡打
天色陰沉, 寒風刺骨，一瞬間彷彿回到默逸風失控的那個晚上，氣氛壓抑, 沖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神。
“玉塵哥， 深藏不露啊，蒼鱗獸竟然還能這般呼風喚雨。”默逸風腳輕點在劍上, 穩穩站著, 聲音傳遍整個比武臺。
就在這時，金丹組和築基組的長老紛紛趕來, 驚疑不定，問這天氣變化是不是元嬰組搞出來的。
沈玉塵懶得與默逸風多說，徑直指揮蒼鱗獸調動大地之力。隨著他的操控, 濃霧彌漫整個擂臺, 片刻之間，白茫茫一片，肉眼幾乎無法看清丈外之物。
默逸風挑眉，巨劍在黑暗中由其奪目, 彷彿雷雨中的避雷針，戰場上的箭靶，魚塘中的魚餌，在漆黑中任人宰割。他輕笑道：“弄成這樣，你也看不清楚吧，這有什麼意思？”
然而，下一秒，他背後寒意驟生，一個巨物一瞬間倏然出現在他身旁。還未反應過來，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你忘了嗎？我瞎了, 不需要看東西。”
默逸風迅速從巨劍中抽出小劍，反手一劈，卻只斬中了空氣，劍鋒沒有觸碰到任何實物。
“你在看哪呢？”沈玉塵的聲音從完全相反的方向傳來，帶著戲謔，聽得人心神紊亂，無法辨別真身所在。
默逸風收斂笑意，停止胡亂揮劍，開始專注聽著濃霧中的細微動靜。這場景似曾相識，他想起了冀潭村，那裡的濃煙與此刻的如出一轍。
煙？腦中靈光一閃。
“玉塵哥，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手段？”默逸風咧嘴一笑，舉起巨劍，劍氣如虹，隨手一揮。
濃霧一瞬散去，場中恢複清明。
沈玉塵其實一直站在不遠處，沒有移動。他啟用了【迷幻】，讓默逸風的反應遲緩，然而，可能是道侶契的緣故，默逸風並未完全迷惑住。
幻術被解除，沈玉塵鎮定如常。默逸風看著他的臉，笑了笑：“玉塵哥，有時候你的表情真的挺容易看懂。”
沈玉塵心中默數著時間，本想著默逸風的大劍揮來，他隨時準備使用時間回溯的力量。然而，預想中的劍鋒並未落下，默逸風的巨劍停在半空，時間像靜止般凝固。
人群議論紛紛，猜想他到底想做什麼。只見默逸風輕聲道：“這招，我從未在人前用過，這個第一次給你了，玉塵哥。”
語音剛落，赤金巨劍在空中爆裂開來，無數劍芒四散飛射，場中靈氣激蕩，沈玉塵反射性抬手遮臉。當再次抬望，便被空中的景像怔住了。
場外觀眾也是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天上。無數道筆直的影子在空中浮現，劍光如雨，鋪天蓋地壓向比武臺的中央。
“這……”有人喃喃自語，滿是驚駭。
“瘋了吧。”有人低聲道。
傅俊煊站在一旁，負手而立，臉上依舊冷靜，但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黎源更是目瞪口呆，緊盯著天上，他喉嚨幹澀，竟一時無法言語。
此時空中正浮著上萬把赤金劍，全然統一指向比試臺中心的沈玉塵，萬劍齊發，威壓如山般壓下，沈玉塵被重重圍困，無路可逃。
黎鈺木全身發抖，作為同為劍修的他，感受到了那股逼人的殺意，戰慄著：“這……這到底是什麼招式？”
另一邊，施喚早已無力支撐，癱坐在地上。他望著萬劍齊聚的場景，快要喘不過氣，終於明白，自己與默逸風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傅俊煊抬眸，冷靜分析道：“這應該是對靈力的極致操控，他將本命劍劈成數萬份，將劍氣凝聚成劍形，這種細致的操作稍有不慎便會反噬自身，導致重創。
但沈玉塵的時間回溯能力確實棘手，尤其是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幾乎無可破解。所以，此刻默逸風是在孤注一擲。”
默逸風收起一貫的笑臉，冷然俯視下方的人兒，數萬柄赤金劍應聲而動，如大暴雨般朝沈玉塵傾洩而下。
場外的長老們面色凝重，早已聽聞伏天門這位天才弟子的名聲，但此刻見他將劍意分化為萬，這種天賦還是第一次見識。他們已經做好準備，在萬劍刺穿沈玉塵之前出手相救。
這是唯一的辦法，盡管他們心中也沒十足的把握。
萬劍直擊沈玉塵所在之地。靈氣翻湧，擂臺劇烈震動，沒有人相信沈玉塵能在這種攻勢下存活。
劍雨過後，場中靈光漸漸消散，赤金劍回到默逸風身旁，仿如天降神兵。他靜靜立在那裡，威壓依舊，絕望感油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