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腦的話,讓陳淮禮愣住了。
姜昭昭偏頭咳嗽了一聲,把臉也咳紅了,“我說的是,醫生的□□。”
“費用我來承擔。”
很是大氣的言語,說出了要包養的氣勢。
他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說好。
特效藥的效果暫時還沒有顯露出來,但它帶來的副作用先一步在她身體內生效。已經睡了那麼長時間,還有睏意泛上來,眼皮在打架,告訴她需要休息。
姜昭昭陷入柔軟的被窩,徹底浸入夢鄉時,她忽然想起要告訴陳淮禮一件事,所以抵抗者睏意,掙紮著,對他說:“那一天,我很害怕。”
“我害怕你因為我出事。”
所以不論怎麼樣,希望他還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說完,她安心地入睡,藥物的作用太好,意識只要一放鬆,就會陷入黑甜的夢,不需要輾轉反側,哄自己入睡。
陳淮禮慢慢地,很是小心地握住她的手,是十指相扣的模樣,不留一絲縫隙,纏綿地幾乎要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這個詞,美好的幾乎要讓人落淚。
他再一次回憶起那天的場景,回憶這件事,在這幾天裡,他做了很多很多遍。陳淮禮的記憶力很好,即使在精神幾近崩潰,情緒陷入瘋狂時,也能如攝像機一般,清晰地記錄每一個畫面,每一句話語。
不過這一次,他需要多加一道工序,今天發生的一切,也需要被仔細複盤。他想起姜昭昭的表情,動作,還有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如同精密的儀器一般,分析她是否對他産生了厭煩、恐懼的心理。這是複雜的實驗,但是需要得出最精細的實驗報告。
最後的結論讓他揚起了眉,姜昭昭還喜歡著他。
口罩被摘下,淡色的唇像失血過多的聖女果,緩緩地覆蓋在那雙會說出動人情話的唇上。
陳淮禮甜蜜地笑起來,“昭昭,你要一直喜歡我。”
“一直愛我。”
愛這個字,讓他唇邊的笑容擴大,如同陷入虛幻的夢境,狀若上癮。
有汗出來,從發絲覆蓋的後頸一直到後背,渾身黏膩。
姜昭昭在睡夢中,恍然想起,昨天她起身後,竟然沒有洗澡,就直接睡了過去。這讓她從夢中驚醒,掙紮著起身,她需要快速地去往浴室,洗去身上的髒汙。
房間內已經感受不到冷氣的流動,身體習慣了舒適的溫度,就會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原來冷氣也不過如此。
直到站立在柔軟的,形似千鳥格花紋的地毯上,遲遲追來的理智才趕到,它提醒姜昭昭,這一次洗澡的後果,有可能帶來病情的加重。
後退兩步,她坐在了床鋪的邊緣,想,即使不能洗澡,她也需要擦一下身體。至少要將這黏膩的汗,從身上去除。
已經意識到身上有汗後,姜昭昭幾乎一刻也不可能等待,抱起衣物就走向浴室。
但是,在拉上浴室門之前,她在這間佔地不小的房間內走了一圈,沒有看見陳淮禮的身影。不過不必擔心他會不辭而別,因為她牢記睡前時他曾說的話。
等到浴室的頂燈被熄滅,她將換下來的衣服扔進髒衣簍,不出意外,看到了陳淮禮。
臉上沒有了全副武裝的遮擋,乍然見到,竟生出了恍若經年的陌生感。但是走近幾步,又是熟悉的眉眼,素白的臉,所有的濃墨重彩都點在了眼中和唇上。
他遞給姜昭昭溫度計,“量一□□溫。”
她接過時,掌心碰觸到他的手,換來留戀的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