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戴著眼罩白翳遍佈的左眼瞳孔微縮。
“校草就是嫡長一脈,他的太爺爺二十九歲溺水而死,他的爺爺二十九歲死於實驗事故,他的父親三十歲生日在遊艇上失蹤。”
說著說著周幼儀的聲音越來越唏噓。
“都說校草也活不過三十歲。”
包裡的木偶胸膛的裂紋裡突然湧出黑影,周幼儀和李昊奶茶裡的珍珠一顆顆融化,粉液在塑膠杯裡彙成五芒星圖。
“好奇心會害死貓。”
冷冷的聲音響起,像是夏日裡被扔出了一整塊的寒冰。
林夏和周幼儀、李昊齊齊打了個寒顫。
賀凡真單件揹著揹包,斜依著牆壁,拿著一杯抹茶奶綠站在林夏的身後,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杯璧,漂亮的眉眼低垂著,看不清情緒。
三人竟然不知道他進來了多久。
他拇指堵住吸管口,“啪”一聲將吸管插進奶茶杯裡,破裂的聲音似乎取悅了他,他頭也不抬地吸了口奶茶,重複道,“好奇心害死貓。尤其是……養著邪物的貓。”
林下手腕上的紅繩突然一緊,她下意識地摸向包裡的塑膠盒子。
“離我遠點。”
他轉身時,鼻翼的紅色小痣染血了一般豔麗。
夕陽將他的身影拉長,在轉入轉角之後,他的身影瘋狂地搖動,黑影裡似乎有無數雙手在舞動、抓握、掙脫……
“臥槽!明明是他離我們近好吧!”李昊僵硬著從椅子上跳下來,活動著痠麻的雙腿,道,“賀凡真這家夥果真有病!”
林夏沒有接話。
她們三個其實都知道,賀凡真這句離我遠點的意思。
賀氏家族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形象良好。
林夏想起了從小到大吃的藥,幾乎每個都是海森生物研發和生産。
其實不至是她,整個蒼南市的人都是。
甚至於市場百分之五十的生物醫藥都來自海森生物。
“這是我找奶奶要的護身符,你倆帶著吧。”林夏把之前奶奶畫給她的兩枚符給了周幼儀和李昊。
小時候她經常被噩夢嚇醒,奶奶就用硃砂混著榕樹汁液畫符給她,並且唱搖籃曲哄她入睡,噩夢就會消失。
她一直覺得是奶奶哄她入睡的原因,現在想想,也許這符紙也有用。
“謝謝,謝謝。”
周幼儀忙不跌地道謝,李昊則大爺似的勉強接了過去。
“管不管用啊,不會就是個心理安慰吧?”
“月娘月光光,起厝田中央——”
奶茶店外突然傳出一個哼唱的清脆童聲。
林夏聽到熟悉的童謠聲,忙扭頭去看。
門外人群熙攘,卻根本沒有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