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沒有在意他的細微表情,“但我絕非看不起你。”
陳寒頓了頓,神色微微有些動容。
“我只是不想...不想讓我們之間摻雜進太多複雜的東西,我只想用你曾經的輔導老師這個身份,接近你。
“至於我父親的死因,我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行了行了,別在這裡虛情假意,你裝模作樣的目的真以為我不知道?”黎厭嘲諷道。
“說那麼沒用的幹什麼?你不就是來試探我的嗎?
“你能反駁?”
陳寒僵住了。
被拆穿目的的感覺,確實很不爽啊。
這個黎厭,似乎比他想象中要聰明很多。
幼稚還是那麼幼稚,但機敏,真的和當年不能比。
至少和他記憶裡的那個小孩子不能比。
且不說聰慧,單他敢直接當場拆穿陳寒的這份膽識,就不同尋常。
是他小看黎厭了。
這個黎厭,不但不是他以為的那種,僅憑著與生俱來的異能,便坐上了除異局局長之位,從此順風順水一路暢通無阻的人。
相反,他身上帶著的那股壓迫感,和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令陳寒在驚訝之餘,都不免有絲絲的緊張。
現在果然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嗎?
陳寒不由得苦笑,時代變了嗎?
他還是當年的他,黎厭卻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黎厭。
他沉思半晌,終於開口道:“沒錯,我無法反駁,我確實是有試探你的心思在。
“但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看看現在的除異局局長,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物,能讓歐陽先生贊不絕口。”
黎厭細細地打量著陳寒的神色,他的眼神倒不似有假,除了真誠,暫時看不出來別的。
黎厭心下鬆了口氣,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神色也舒緩了許多。
陳寒知道,黎厭現在是暫時相信他,但要想取得他徹底的信任,還為時尚早。
陳寒不免有些後悔,如果當時很直白的表明身份,表達來意,是不是還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現在黎厭對他充滿懷疑,反而會影響他接下來想做的事。
陳寒蹙了蹙眉,轉頭看向了吧臺內忙碌的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