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安緩緩點了點頭,倒是讓黎厭一陣詫異。
隨即只見嚴安拿起那張濕巾,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後便一臉凝重地說道:“是血跡,而且不是成詩的。”
黎厭一愣,“嚴法醫,警犬也不能聞出不同的人血跡的味道吧?你是怎麼篤定的?”
嚴安沒說話,直接把那片濕巾遞給了黎厭。
黎厭小心翼翼地接過濕巾,學著嚴安的樣子嗅了嗅,入鼻確實有一股血腥味兒,非常濃鬱。
黎厭開啟皺巴巴的濕巾,朝裡仔細看去,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濕巾裡面的血跡,是塊兒狀的。
這是一整塊幹涸掉的血跡,很小,大概有小拇指指甲的五分之一。
即使有濕巾包裹著,這塊兒血跡也已經徹底幹涸了,血塊兒周圍,甚至帶著絲絲碎渣,不仔細看很難發覺。
如果是成詩嘴上的口紅,或者嘴部哪裡有傷口,擦到的血跡絕不可能是塊兒狀,應該是塗抹式。
怪不得嚴安和劉胖子這麼篤定,黎厭看到這一幕,也是直接當場下了定論。
濕巾上的血塊兒,就像是從哪裡蹭到的。
就好像你在吃米飯,但是在你沒有發覺的時候,有半個米粒黏在了你的臉上,過了好久,你擦嘴的時候才發現,紙上有半個米粒,但是它已經徹底幹涸了。
所以說明,成詩濕巾上的這個血塊兒,絕非是她本人的。
沒有人會嘴唇附近流血到凝成這麼大的血塊兒吧?
即使傷口真的這麼大,也不會毫無察覺吧?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成詩嘴唇附近的這個血塊兒,是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粘上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臉上有血跡,不然怎麼會這麼隨意就把濕巾丟掉,讓劉胖子撿到了?
黎厭神色複雜地看著手裡的濕巾,不知道在想什麼。
成詩究竟深夜出去做什麼?為什麼臉上會有不屬於她的血跡?
黎厭覺得有必要讓劉胖子更深入調查一番,這個事情太不尋常了。
深夜出門其實算不得什麼,黎厭也管不著,但任誰也不能忽略這個血塊兒的詭異之處。
黎厭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些複雜,若真的讓劉胖子深入調查,會不會被成詩察覺?
到時候怎麼辦,總不能跟成詩直說,我懷疑你,你有問題吧?
“海腥味兒”
長潯突地開口,黎厭的思緒被扯了回來,他慢慢轉動眼珠望向長潯。
“黎厭,你除了血腥味,有沒有聞到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