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笑,“稟夫人,明天……就給點兒銀子……讓她娘領回家嫁人。”
忍不住笑,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心旌搖蕩。仰首吻上男性剛毅的唇,順滑至蠕動的喉結,聽得耳邊男人呼吸變重,搭在脖頸的手收緊,略有力道地咬一口,瞬時節奏變得雄渾亢奮。
我喜歡你喜歡我的樣子,喜歡你痴看我的表情,喜歡你對我身體的痴迷。原因只有一個,是我愛上了你。
躺在被子裡看裴中愷又是洗澡又是穿衣,抿嘴笑,不時提醒,“唉,襯衫顏色不好,換一件。”
“紐扣扣錯了。”
“頭發翹起來了。”
裴中愷回頭,看那個怡然自得還可以睡個回籠覺的人,心裡又癢,強自壓住,“你就不能幫幫我?”
“我才不招惹你,這樣對你最好。粥和三明治已經盛好在碗裡了。”早晨對這個永遠有無窮精力的人只能做安全的事情,趁著他洗澡的工夫,一小碗米粥也就煮好出鍋。
睡意濛濛中唇被吻住,聞到三明治的味道,睜開眼,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眼看著自己,“真的不想我晚上回來?”
“不想。”
“日行一課也不用做了?”
“討厭,早晨已經提前了。”
“那是你的,我的還沒做。”
“乖哦,明天不就回來了嗎?”
“那,回來補上。”
裴中愷屁股上挨一腳樂顛顛地出門,等他回來可沒這麼好說話,該辦的都辦,這個丫頭不娶回家怎麼會讓人安心。
想著,想著,不由就笑了。抬頭看竟然走了好幾站地,索性也不坐車了,再有幾站也就到家了。
肚子咕嚕一聲,才覺得餓,剛才和趙書立坐了將近三個小時,居然誰都沒想到要吃晚飯,不過也無所謂失禮,心情悲傷的時候身體的反應也變得遲鈍,如果還想到吃飯那才是有問題,一定是悲得不夠,傷得不狠。
十一點,一般的飯館也都打烊,自己回去也無非是湊合,想想還是在衚衕口大爺那裡吃碗小餛飩充充饑。
慣常地,衚衕裡基本沒什麼人,只有餛飩鋪還亮著燈。看到招牌,胃裡彷彿更餓,幾步過去。
老人沒在,只有一個小姑娘守著攤子。
雞肉青菜餛飩端上來的時候,顧許幻感動得要命,這個鋪子彷彿就為她開的似的。後來也知道老人這樣做的緣由,是裴中愷幫著給他那個不成氣候的兒子找了份工作,不知道如何感謝裴中愷,只好以這樣笨拙老實的方法表達對恩人的謝意,反正也就是守個攤子,一把子力氣總還是有的。
和小姑娘聊幾句,讓她收攤,說裴中愷今天不回來了,迅速地吞下一碗餛飩,電話響起,是趙書立的。一邊付賬,一邊說話。
趙書立果然後知後覺想起來沒請顧許幻吃飯,實在是不好意思打過電話來致歉。
今年的秋天來得早,晚上的風已經讓人覺得涼了。顧許幻裹緊外衣,說沒什麼,囑咐趙書立也早點兒休息,魯蘅的事情就再不要想了。
衚衕裡黑,對面過來幾個星星的亮點,大概是香煙,半明半滅,好像有兩個人吧。顧許幻一邊準備掛掉電話,一邊往旁邊讓路。
突然有人打著手電筒在她的臉上掃了掃,顧許幻被晃得看不清路腳下崴了一下,不禁“咳呀”一聲叫出口,那邊趙書立要掛電話聽到叫忙問怎麼啦?
顧許幻一邊說沒什麼一邊和那兩人錯身而過,突然聽見一個人叫“顧許幻?”,條件反射答應一聲,結果手臂就被抓住,只來得及大喊“幹什麼?!”人就被甩到牆上,手機扔到一邊,一閃一閃還未結束通話電話。
夏末秋初,穿的衣服很少,顧許幻都聽得到自己的骨頭和磚石牆相撞的聲音,疼得眼冒金星。來不及反映,就被一道強光罩住上下掃了她。
心裡怕,這是衚衕的深處,幾乎沒有什麼人,靠著牆兀自鎮定,“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