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問過她再吩咐我,反正我的紅包不會小。哎,魯蘅,說正事,和你打聽個事兒……”顧許幻的事情讓顧許幻自己解決,她不是已經拒絕自己了嗎,分手是她提出的,讓她自己和魯蘅說,他也犯不上受魯蘅的質問。
顧許幻,你究竟是哪路妖精,你究竟是編出一套說辭為了跟我分手,還是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過去。過去是真的又如何,誰的過去都是光鮮亮麗的,何況私生女跟他媽的你有什麼關系,亂也是亂在以前提供精子的男人,怨得著現在的誰。
顧許幻在商場內衣部買東西忍不住鼻子癢連打幾個噴嚏,那天在外面哭得出一身汗受了風吹,這幾天有點兒鼻塞。
喜歡穿的一件睡衣放在了裴中愷的住處,又暫時不想見面惹起還未釐清的感情。
一排排看過去卻沒有閤眼緣的,才突然想起來那件睡衣是裴中愷陪她買的,因看她東西倒來倒去麻煩,拉著她在商場買的,原來不是沒有合適的,只是沒有合適的人幫著選。嘆口氣,才多長時間,就已經習慣了依賴,是誰說女人天生是愛情的奴隸。
快下班時被告知有人找,顧許幻奇怪看外面等候區的一男一女自己都不認識,轉身問前臺是誰找自己,身後卻有人已經先喊自己的名字了。
看著陌生的男子,顧許幻表情遲疑戒備,“我們認識?”
“啊,是這樣的,顧小姐,我們董事長想見一下您,魯海豐,魯董事長。我在這兒等您,下班後送您過去。”說著遞過來魯海豐的名片,的確是真的。
顧許幻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大概還有十分鐘,那就麻煩您先等一下。”
看著車影閃過,顧許幻想不出魯海豐找她會有什麼事情,魯蘅的婚姻問題應該算是按著家裡人的要求圓滿進行著,若是問她上次魯蘅來北京的事情的確也乏善可陳,估計魯海豐知道得比她還多,難道是上次嶽中洩密事件?顧許幻打了個冷顫,又放鬆地笑一下,怎麼可能,魯蘅能說一聲對不起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指望著魯海豐為自己平冤昭雪簡直是做夢,該解決的當初都已經收場了。
偌大一個包間裡只做著魯海豐一個,顧許幻不知道該不該客套地握手,猶豫間,魯海豐已經主動伸出右手,“學英語的人大概都知道西方的禮儀,我這男士先伸手實在是冒昧,但國情不同嘛。”
顧許幻松一口氣,“確實是,我們學來學去都小家子氣了,邯鄲學步就是說我們的,魯董事長見笑了。”
“嗨,公務之外就不那麼客氣了,尊我一聲長輩,就叫我一聲魯伯伯。”魯海豐滿面和氣。
“您出差嗎?”顧許幻應一聲問到。
“算是,時間比較寬裕想起來也還算有個熟人就找你解悶了,不嫌老人家煩吧。”
“哪裡,魯伯伯日理萬機還惦記我,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果然只是隨口聊聊,只 不過聊得比前幾次細一些。
除去工作之外,魯海豐的確是很好的長輩,關心不輕不重,足夠顧許幻體會到魯海豐長者的慈愛,話語不多不少,恰恰好讓顧許幻放鬆舒適起來。
“吃得慣嗎?是北方菜系。”魯海豐給顧許幻盛一勺雞湯煨的白菜。
“這幾年也習慣了,其實胃口哪有那麼刁,時間一長什麼都覺得有味道,畢竟生存事大嘛。”
顧許幻本是開玩笑,魯海豐的筷子卻是一停,“你小小年紀也的確不容易。”
雖又提及自己的過往,顧許幻卻並不覺得生厭,只是淡淡一笑,“所以覺得現在很好,就不挑了。”
“你的名字起得很有玄機,最開始聽小蘅許幻許幻地叫,實在想不到是這兩個字。必定是父母留下的吧。”
“哪有什麼玄機,只是聽院長說是入院隨身帶的東西裡夾了的。”顧許幻有點兒恍惚,為什麼會對魯海豐說這些,難道是因為喜歡魯蘅,自然對魯海豐有了親近之心,還是驚爆了一次秘密之後心靈已經鬆懈,像一個圓鼓鼓的氣球尋到一個出氣口便再也武裝不了飽滿。
“雖然我這話說得不痛不癢,讓你想起以前的不愉快,但是從為人父母的角度看,一定是都有說不出來的苦楚,你也別想太多了。”魯海豐的聲音透著蒼老和一絲隱隱的疲憊。
顧許幻抬頭看著魯海豐。
“想必小蘅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也實在沒想到小蘅對我們安排的相親全盤接受,而且兩人私下就訂了婚,弄得雙方老人倒接受不了事實。雖然愧疚,不過我也覺得這是不錯的選擇。”
“只要她想得開就好了。”顧許幻複又低頭,她不是魯蘅又怎麼替魯蘅抱怨。
“我也就是說說,你也不用和小蘅說起,只怕她會反感。”魯海豐揉揉太陽xue。
“這個您放心,我想她應該也是甘心了。”這樣傳遞出的資訊應該沒有錯吧。
“你呢,你怎麼想這件事,她的感情恐怕你也知道得最多。”
“魯伯伯,魯蘅想得通不就行了,我的想法又沒什麼,再說我支援魯蘅。”
“難得你能理解。”望著那一雙如墨玉的眼睛閃著理解的光,魯海豐彷彿看到曾經也有這樣一雙眼睛如此善意地望著自己,情緒不穩,“許幻,我可以叫你許幻吧。”
“當然沒問題,聽這樣叫還很親切。”
“以後多來往,我們很投緣呢。小蘅也喜歡多個姐妹,年紀大了,也喜歡眼前熱鬧些啊。”魯海豐感慨地拍拍腦門。
“就是離得遠,要不我也會上門拜訪的。”
“就是說呢,反正多認識人不是壞事,有機會到我們那裡記得來。”
顧許幻突然間有點人應付不了這樣的熱情,就在一個月間她參加了兩次家宴,默契的朋友,崇拜自己的學妹,和藹儒雅的長者,突然間她的人生豐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