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家宴
走出一段路後面並沒有車追來,顧許幻覺得自己似乎要虛脫,原以為早已不把這樣的過去放在心裡,畢竟孤女兩個字對時至今天的她的生活的影響越來越小,可只有說出來才驚覺原來只是壓在最深處的麻木,絕不是處之泰然的漠視。
二十多年壓在心上的巨石終於可以移動一分,透透氣,只是多麼遺憾,那個可以分享秘密的人卻再也不是自己生命的庇護。
別人也許笑她太矯情,太世故,有這樣出色的男人願意寵自己,又有什麼可挑的,又挑什麼真情假意。是的,她就是受不了寵,在裴中愷那裡她只感覺到了寵大於愛,像自己對狗剩兒的態度,由著它的性子鬧,卻會在它犯錯誤的時候冷酷地懲罰它,或者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狠心地撇開它不理不問。試問,如果真是愛,恐怕會受不了它有一點點的委屈和不安。
肩膀被捏處仍然神經性地疼。當肩膀被捏痛的時候顧許幻心裡不停地說我可以忍,他不滿意我和其他男性的接觸,尤其是有示好傾向的男性,自己心裡沒什麼又何怕這樣的猜忌和不滿。
忍得有多疼,眼淚生生地被逼在眼眶裡,可還是面帶微笑,她只不過不想令他在朋友面前為難。只是她顧及他的體面,他卻不肯給她尊嚴。
母親的日記說深刻地愛上人不是件壞事情,是否先愛上對方也不是件可怕的事情,只要他也能愛上,最怕的是看不透清醒的路途卻枉自沉淪不知,直至被逼到瀕死的邊緣才絕望地發現愛人不能救你,因為你受的苦正是你愛的人所賜。
夜風中行走,即使有淚也幹得很快,何況顧許幻並沒有淚。
手指緊緊掐著手機,不知何時來的一條簡訊,“你會為你的行為後悔”。還是那麼狂妄的口氣,彷彿篤定了她會回去求他的恩施,他真高看她了,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已經想咬住自己的舌尖後悔了,以後不過是眼不見心不疼地挨著。
眼光掃到下面一條已讀過的簡訊,“許幻,我已經訂婚。一個月的時間也許太快,但相比十幾年的無果而終,未必就是冒險。祝福你們的感情山高水長。”
眼淚還是掉下來,過去多少年不流的淚好像就是為了今天的積蓄。
略有蕭瑟的街頭,顧許幻抱著肩伏在膝蓋上無聲痛哭,中午吃飯時收到簡訊本來還想和裴中愷商量送魯蘅什麼禮物,眨眼就是這樣的曲終人散。
魯蘅,你說的果然沒錯,十幾年又如何,時間怎麼能代表感情就是山高水長,情深意遠,照樣會是現實前的屈膝。你不知道我也不信時間的,和裴中愷可以在陌生人的情況下做出最親密的行為,卻在逐漸熟稔的習慣中矛盾叢叢。
享受愛情的甜蜜,卻時刻提防愛情的荊棘。或許他也是很愛我的,如果愛只是以犧牲一個人的尊嚴來成全,我會更珍惜來之不易的自尊。你的尊嚴是放棄等待的煎熬,我的自尊是苦守平等的自由。愛情中誰不比誰更偉大,誰不比誰更卑微。
小職員詫異地看名義是總監、實則比老闆還厲害的裴中愷臉色鐵青一腳踢翻一隻凳子,行為近乎粗魯,小心翼翼扶起凳子,彙報工作後抽身而退。
裴中愷把簽字筆扔到桌子上,扯松領帶,解開襯衫上端的兩顆釦子。
合夥人靠著門雙手綁在胸前,“裴總監,有事煩?”
“唐生,你有事說話,沒事我沒心情招待你。”裴中愷滿臉不耐煩。
唐生卻不理晃著身體進來,“有人說你屋子裡的凳子今天至少倒地兩次,我來看看到底哪些不長眼的家夥給老大配了質量這麼次的傢俱。”
“那你正好拖走,省得我看著心煩。”
“哈,那我得坐上去檢驗檢驗。”唐生撇腿坐過去,“感覺還好嘛,噢,是有點兒晃,不過轉椅不晃也就不對了。”
“拿我窮開心是吧!”裴中愷手作勢敲一下桌子。
“我拿你開心不自己找涮嗎?是正事情,你沒聽到剛才打雷了嗎?春雷陣陣,我是說我們是不是最近也得敲敲重錘激起一片驚雷聽聽。”唐生把手裡幾頁材料扔給裴中愷。
“你有什麼內幕?”
“有幾宗大案子,一個是鋼廠的,一個是汽車,這幾個案子我們都有經驗,做起來肯定順手,就是現在瞭解不到更核心的情況,你若是為沒活幹煩,我算幫了你了,若是為女人煩,那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唐生說完笑嘻嘻地走,身後又是凳子倒地的聲音。看來是為女人煩啦。
裴中愷看幾眼資料,然後拿電話撥一個電話號碼。
“喂。”
“魯蘅,是我,裴中愷,方便講話嗎?”
“送禮嗎?怎麼不方便,先說說多大的紅包。”魯蘅那邊依然是嬌俏的聲調。
“什麼紅包,你又不結婚,哪來紅包,你不會告訴我是孩子滿月吧。”和魯蘅說話總可以自在些,也是和顧許幻的不同,話出口前也不必思量。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許幻沒告訴你嗎?如果沒有,就鄭重告訴你我訂婚了,七月份結婚,一定備好大禮。”
裴中愷腦袋被沖擊得嗡嗡地,動作這麼快,有心問魯蘅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又怕引起不快,打了哈哈說一定備。
魯蘅不依不饒,說裴中愷要將顧許幻的一起備了,誰讓他比顧許幻有錢。
裴中愷冷笑,“那你得問問她願不願意。”
“這有什麼不願意的,有人出錢難道是壞事?我就挺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