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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身記
有一點點的星光從樹梢縫隙中透過來,逐漸習慣了黑夜的視覺甚至可以看見彼此的臉色是紅是白。
裴中愷看顧許幻粉色的臉,眼睛裡漾了水意卻仍是冷冷的距離。伸手過去摁了按鈕,靠背緩緩地降下去,人也跟著俯上去,不出意料地看到微微有些發抖的眼神,目光卻兀自倔強地瞪著他。
手摸過秀氣的臉頰,“我們迷路了。”說完不禁自己也笑了,的確車停下來是他找不到路,黑夜的鄉村再繞下去無疑是不理智的,油箱的指示燈還有半箱油,怎麼也得撐回去。裴中愷喜歡玩車,手裡的這輛做了改裝,簡直是個油老虎,百公裡耗油要到20升,還是靜靜地等天亮再問老鄉吧。
“我們只能等天亮,你躺一會兒吧。”感覺到顧許幻鬆口氣,裴中愷從後備箱取出一個小小的醫藥箱,取出一瓶驅蚊水,“用這個,防著蚊蟲叮咬。”
顧許幻接過小藥瓶,默默地把露著的胳膊和手腳噴了藥水,這個晚上她基本上沒有發言權。如何從家門前咫尺而過,在數十分鐘後居然被帶到遠離城市不知名的鄉村,顧許幻已經全然記不得。默默地看窗外景物的黑影,偶爾一隻貓頭鷹會怪叫著低掠過樹枝,憑空製造出驚悚的效果。驚嚇和親吻導致的缺氧讓大腦混混沌沌,漸漸地放鬆思想打起瞌睡。半睡半醒之間覺得身上被蓋了一層薄薄的衣服。側身睡過去,這樣的夜晚實在不知道如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和一個男人面對面而眠。
畢竟不如床上睡得舒服,半夜醒來,一眼就看到頭頂的夜空,幾顆亮亮的星正好框在開啟的天窗,半撐著身體坐起,仰看了那幾顆星,這樣的星和江南的星有什麼差別嗎?看了很長時間,脖子都酸了,正舉手揉揉脖頸,近在耳邊卻是一聲輕笑,“有那麼好看嗎?”
顧許幻回頭看裴中愷託著腮側臉看她,由於習慣了濃墨的夜色,居然能看出來他嘴角帶著些許散漫的笑。這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的境遇,猶沉浸在睡夢中的人也顧不上掩飾,“哼”了一聲仍然看著天窗。
裴中愷醒來一會兒,這實在是不能和家裡那張幾萬塊的床相比,自動按摩和還會釋放氧離子,盡管很少用,想想就覺得輕松。這樣的座椅睡覺,也就是歇一會兒,看顧許幻仰著頭和身體呈直角,捲曲的頭發垂在身後,挺直的鼻樑和卷翹的睫毛形成好看的側面,彷彿大理石的雕像,優雅而富有藝術感覺,如同一個夜的精靈一動不動,美是美,時間長了多少還是累的,忍不住說話。
湊過去也從顧許幻的角度看天窗,的確是漂亮,墨藍色的夜幕中幾個星默契地擺成個半圓形,閃爍著幽密的光芒。
“是很漂亮。”回頭看顧許幻早已躲開,避免這樣的親密無間,但空間有限,不過是從半寸的距離挪成一寸的相隔。
裴中愷哈哈一笑,說不出的爽朗和舒心,是顧許幻從來沒聽到過的的,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裴中愷靠回椅背,一會兒淡淡的咖啡味道的煙味彌漫開來。
“你現在的處境不是很好吧。”
顧許幻閉著眼不理裴中愷,心裡卻是一動。
“申衛國和杜德鳴的爭鬥早就不是話題,只是你成了無辜的炮灰。”裴中愷終於不帶任何偏見地評價顧許幻的處境。
“你是首席翻譯,說是杜德鳴力推的,這也是自己幹出來的。你大可不必把這樣的人情記在杜德鳴身上。”
“你什麼意思?”顧許幻心驚,他怎麼什麼都清楚。
“就是告訴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也別想著報恩什麼的,生存是最重要的。好好想想自己的位置和處境,是是非非不是你這個小卒子決定的,即使你是個還有些戰略位置的卒子。”這樣靜謚的月夜下,沒有劍拔弩張,裴中愷認為有必要給顧許幻上一堂課。
“哼,商人重利。”顧許幻扔個後背給裴中愷,她沒想和他討論人生,他們的思想並不會有交叉。
“你今年二十幾,不會還在做夢吧。”
“我不想和你討論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自以為是。”
顧許幻半天聽不到裴中愷的聲音,只道是已經睡著,輕輕轉身卻看到一張臉正在自己的上方,剛要尖叫,卻被一雙手捂住嘴,只能瞪了眼睛表達自己受到的驚嚇和不滿。
“你今天叫得未免太多。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對於我的建議,你很不禮貌,不說謝謝還要嗤之以鼻。我發現對你好並不能換來相應的尊重和友好,我只能自行索取。”裴中愷幾乎是抵著顧許幻的嘴唇說話,聲音、呼吸、觸感讓顧許幻想躲,身體卻因鉗制而無法後退半步,只任著裴中愷近乎折磨似的一點一點讓她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