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餐是在酒店吃的。
為防止聚集引發大規模感染,東道主對本次世錦賽採取“氣泡式”管理,沒有開設運動員食堂。
這給了容翡可乘之機。
在役時三餐只愛吃各種三明治,沒想到退役後的飲食如此放肆,客房服務把餐食送到房間,她又跑到葉紹瑤的地盤撒野。
“知道你今天吃炒麵和火雞腿了。”葉紹瑤背過身,拿出飯團啃。
就這飯團,還是營養師從國內空投過來的。
跟著親教練只有幹到沒邊的麵包和沙拉。
容翡一來,不出意外,單人間開始變擁擠。
張晨旭往裡湊,來逮某個爽約的人看電影。
秦森河和慄桐來逛了一圈,說大家在平昌冬奧後還沒正式地聚一回。
季林越也來了。
不過當時房間已經塞滿了人,他沒說明來意。
總之,玩時盡興。
雖然沒有飲酒作樂,大家敞開胸懷談笑風生,也還像在集訓隊裡似的。
三月的晚風一吹,窗外的油畫霓虹閃爍,斯德哥爾摩把他們傾注的所有願望托起。
“好了,到點睡覺。”
葉紹瑤適時收回話題。
容翡看了眼時間,難以置信:“睡覺?現在才九點。”
“我們運動員是熬不起夜的玻璃人,否則明天比賽會碎掉。”
言之有理。
打發走別人,斷後的季林越回頭,也確認道:“九點就睡覺?”
語氣很軟,但聽著像審問。
好吧,作息論是瞞不過去的。
葉紹瑤想了想,單獨給他擇一個藉口:“我等會兒要幹壞事,得揹著人。”
幹什麼壞事,她留下懸念。
但架不住某人黏人,沒過半個小時,敲門聲又響起。
“你說你要幹壞事,我不放心。”
葉紹瑤包不住笑,腦補他剛才回去如何頭腦風暴。
“有什麼不放心的,這就是我全部的作案工具。”
她側身讓他進門,鑷子和砂紙大大方方展陳在床上,還有那條裙子。
她順帶交代了自己的作案手法:“我把袖子上的水鑽扣掉一些,但膠水黏得比較死,所以借了些工具。”
末了,還要補充免責宣告:“我給溫姨打過招呼的。不夠的話,我回去負荊請罪。”
已經改好的袖子素了很多,只保留黑色枝幹和零星的裝飾,都避開了託舉時肢體接觸的部分。
紙巾包裹著撕掉的膠水,被晾在可憐的角落。
“已經足夠了。”
眼前的面孔在湊近,放大,虛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