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時間緊迫,距離霧迪杯開賽也就剩半個月。
好在國內冬管中心的領導願意出面協商,總領館最終同意開闢綠色通道,免去面談環節,讓他們順利在賽前拿到簽證。
落地德國奧伯斯多夫的時候,當地時間已至深夜,葉紹瑤累得東倒西歪。
在酒店休息一晚,明天趕早去適應場地,後天官方訓練,第四天就是韻律舞的比賽。
“好久沒有調整時差了。”
生物鐘把她的休息時間切割得七零八碎,一整晚的睡眠質量並不高。
頂著睏意站上冰場,差點在託舉練習的時候閉上眼睛。
突然的失重感把她嚇清醒。
本能讓她抱住季林越的脖頸:“又傷了?”
“熱身沒活動開。”季林越搖頭。
助教和團隊的德簽沒被透過,組裡只來了他們兩個人,醫療還得借德冰協的條件。
他們不敢傷,也不能傷。
好在只是虛驚。
節目順了兩回,除了略過的舞蹈銜接,技術動作基本都是到位的。
格林透過影片電話遠端指導,又囑咐一番:“季,你今天的撚轉步有些飄,一定要注意軌跡和落點,否則變化握法會比較吃力。”
季林越的撚轉步一直有些薄弱,葉紹瑤的步法用刃時而會亂兩步,但和同場選手相比,這些都是拿放大鏡才能挑剔出來的瑕疵。
葉紹瑤點頭:“放心,這套節目滑了兩個賽季,肌肉記憶會敲打我們。”
受疫情影響,國際滑聯考慮到選手無法充分地準備新節目,放棄了已決定的威斯敏斯特華爾茲圖案,沿用上賽季的芬蘭快步和一系列規則。
得益於這項規定,他們的韻律舞基本沒有修改和變動。
《四十二街》的歡樂在冰場回響,一個女孩懵懂又堅定地站上舞臺,從此成為享譽全國的巨星。
音樂劇以閤家歡的百老彙表演作結,節目也近尾聲,葉紹瑤一時分不清此刻的她是佩吉,或只是戴上了角色面具的自己。
但她並沒有糾結。
因為她們的想法如出一轍——
頭頂的燈光很亮,卻並不刺眼。
這是對身上光和熱的回應。
……
20202021賽季的揭幕戰,在阿爾卑斯山腳的奧伯斯多夫小鎮,葉紹瑤季林越拿到了職業生涯第一個85分。
這幾乎是霧迪杯首個比賽日的最重磅訊息,連男單一個接一個的四三連跳也不比他們引人注意。
畢竟很少能在一場冰舞比賽中,看到超過二十分的斷層。
“縱歌?”
從採訪通道退出,葉紹瑤看見了老熟人。
縱歌提著嘴角揮手,反倒是程堰出聲問候:“前輩好。”
語氣沉穩,似乎對這場會面並不意外。
大家都是參賽選手,賽時抬頭不見低頭見。
但對葉紹瑤來說,這是實打實的偶遇。
訓練的時候不在一個場次,韻律舞也沒分到一個組,甚至因為行程緊急,她都沒來得及瞄一眼參賽名單。
縱歌和程堰就這麼突然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