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忙著取消了出行計劃,有人忙著奪過接力棒,只有葉紹瑤的手僵在半空,沒有足夠的勇氣按下去。
她問:“怎麼辦?”
卻不知道誰能給出回答。
等補考時再回來,還是在華夏待到補考結束。
第二條路顯然不切實際。
第一條路的成本又太高,無論從金錢還是時間層面。
“二月初有四大洲,磨節目還得一個星期。”
時間很急迫,火就要燒到眉頭。
“別急,”季林越伸手替她關掉購票平臺,“只要我們在一塊,在哪裡訓練都沒區別。”
班長並不瞭解他們口中的賽事,但莫名升溫的氛圍總需要一個理性的人抑制。
“左右補考的就你一個,我去問問學院,看能不能靈活調整考試時間。”
他也不敢做保證,話只說了七八分滿:盡量讓她在春節前完成補考。
但有一點,葉紹瑤重新登入購票平臺。
“季林越,你必須回蒙城,咱們兩組接續步都需要大改,”她有理有據,“你先回去練著,總比咱倆都失信要好。”
季林越皺眉:“不差這幾天。”
“差的,”她的神色極認真,“我們一定要站上四大洲的領獎臺。”
<101nove.oc和nhk連奪兩個第四,節目也沒有十分抓人眼球的地方。
有體媒用新稱呼調侃,說他們是世界一流組合的“守門員”。
較之上賽季在gpf逛了一遭,今年沒在成績上有所突破,這多少有些消磨銳氣。
好在賽季還沒結束,重頭戲都在年後,他們要撿起再出發的決心。
葉紹瑤相信,纏繞在身上的只是枯藤,而非枷鎖。
……
在她的義正詞嚴下,季林越趕在小年夜奔赴國外。
對於自己遭遇的插曲,她曾嘗試用多個角度去看待,但氣惱之外,找不到任何破發點。
好像誰都沒有完全的錯誤。
把人送到地鐵站,她在進站的扶梯外逗留了半個小時。
季林越拖著行李箱早沒身影,手機裡的報備資訊一條又一條。
“你到家了嗎?”他問。
“快到了。”
重新扣緊大衣,圍巾遮住半張臉,她才踏上回家的路。
這條路已經逐漸熟悉,即使被雪覆蓋了地面,她也知道哪裡是盲道,哪裡暗藏行道樹坑的坡角。
不過半個小時,新雪又鋪上一層,蓋住所有舊痕跡,包括他們來時的腳印。
“這趟地鐵直達機場。”
“航班快起飛了,希望飛機上有免費網路。”
“很不巧,免費網路限時。”
“……”
葉紹瑤從沒覺得,季林越平時這麼多話,像在身邊安了一隻小喇叭,只是看著文字,腦子裡面已經有聲音迴圈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