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新簽證拿到了,馬上就可以奔赴那片成長的熱土。
“對,”葉紹瑤試圖轉換心情,“我已經好久沒有看望維德太太了。”
維德太太不太跟得上時代的速度,郵件總是一月一回。
但後來的他們都忙於各自的事情,不知在哪一封郵件後就沒了下文。
……
飛機落地蒙特利爾,計程車直接駛進皇家山外的居民區,沿路的楓葉或黃或紅,被風吹得簌簌。
維德太太的小院積了不少樹葉,像許久沒打理過,只有刷了白漆的信箱看著還幹幹淨淨。
“門鎖了。”季林越說。
“維德太太搬家了?”
從窗戶往裡探,客廳空了不少,應和著門上的木牌——“don`t stea. there is noting.小偷別來,裡面什麼也沒有。)”
又一陣風吹來。
樹葉在低空盤旋,信箱的小門翕動,發出沉悶的嘎吱聲。
有東西卡在冰冷的金屬之間,蠢蠢欲動。
維德太太給他們留了一封信。
[親愛的朋友們:
首先,請原諒一位老人的臨時起意。
琳娜·維德將從這裡到國,探望她多年未見的孩子們,然後奔赴遙遠的南美,開始她的下半生。
房子可以居住,但得自己打掃,鑰匙埋在水杉樹下,沿著樹幹總能找到。
希望不會被討厭的家夥們捷足先登。
朋友們,今天是個不錯的一天,所以我寫下這封告別信。我會想你們,但請別想我。]
沒有註明日期,只有老人略顯潦草的筆鋒,落款的墨水很深,像停頓過許久。
信紙被捧在手中,風折彎它的頁角。
他們對著寥寥幾行靜默。
是這麼個道理,每段關系都是階段性的,再親近的朋友都如此,何況是房東與租客。
“異國他鄉,我們真成孤零零兩個人了。”葉紹瑤眯著眼睛。
深秋的風微涼,身上的薄外套有些不足夠,季林越站在上風處,一手護著她的肩,掌心在她的頭:“是兩個人,就不會孤零零。”
……
收拾一棟三層小樓是項大工程,葉紹瑤第無數次坐回沙發喘息。
或許訓練都不比這艱難。
“我們幹嘛一來就給自己上強度?”她反思。
等正式回ia報道,房子就只是休息的場所,他們使用的區域就那麼幾個,為什麼連倉庫裡的舊標槍也要擦拭。
季林越對廚房打起算盤。
“我去把油煙機和鍋碗瓢盆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