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他們總喜歡演繹一些成熟的歌曲。
想快快長大,抵達下一個明天,從容地擁抱四海賓客,落落大方展示每一個舞姿。
後來的確飛躍到雲層之上,只是通向烏託邦的路太坎坷。
“搜到了,德國組合的紙面難度全部兌現。”
季林越劃出一張表格,是他們在此前一場b級挑戰賽的小分表,雙拋四,單跳也是高階三週。
葉紹瑤有些發愁:“容翡和張晨旭的難度比不過。”
場上稚嫩的童音變成男聲的吟唱,節目過半,他們依然朝氣蓬勃。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四分三十秒,最終也在數次握緊的指縫間溜走。
<101nove.ean的節目。
容翡和張晨旭抗住了對手們營造的壓力,將每一個技術動作都完美展現。
各種語言的人們都在為他們喝彩。
甚至有七老八十的西方老頭,額頭束著紅色發帶,用他們的名字書寫“花滑巨星”。
葉紹瑤歡呼了好一陣,才想起自己的工作。
像一枚加農炮彈,法棍從天而降,將冰面原有的禮物炸開。
不過容翡應該是不會有心思去撿禮物了,她在中央哭得不能自已,連張晨旭也哄不好。
亮相致謝又慢吞吞等上好一陣,他們是不是對賽場仍然留戀。
<101nove.henxu zhang, the free skate received 158.66, finay pacing send. ”
技術分80.56分,節目內容分79.10分,自由滑得分158.66分。
他們是最後一位選手,雙人滑的排行榜就此定格。
容張以小數點的分差,與金牌擦肩而過。
那些年被戲謔的常青樹也沒能敵過上個賽季突然出現的黑馬。
又有多少人還記得,他們也曾經這樣橫空出世過。
鏡頭裡的兩人已經緩過來,點頭接受這個結果。
他們給職業生涯的末尾留下兩套完美的節目,裁判的待遇也不錯,沒什麼可惜的。
剩下的那些遺憾,只能說給隱約的風。
回酒店的途中,葉紹瑤特意和張晨旭換了座位,看容翡正望著窗外出神。
銀牌被收進包裝盒,和巡場的國旗放在一起。
“你們還會參加下個賽季嗎?”她問。
“可能會,可能不會,”容翡說,“省隊想讓我們堅持到十四冬再退役。”
奧運結束,新週期的國家隊會另定時間重新選拔。
在此之前,所有運動員將暫時退回運動員籍所在的省隊。
張晨旭攀上她們的椅背:“聽梁主任的意思,體育總局沒有組織新國家隊的打算。”
葉紹瑤回頭:“是單我們,還是其他運動都是這樣?”
“花樣滑冰。”
嘴微張著,這讓她有些難以消化。
但從張晨旭嘴裡說出來的訊息,不會是空xue來風。
“因為遊暉那件事?”季林越很快有猜測。
為了確保全國性體育組織的執行,體育總局對所有運動的國家隊進行監督評級。
遊暉事件不僅對運動員的身心健康造成影響,背後還牽扯出一條關系鏈,讓花滑協會都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