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撤步,隻手用力一拋,布條被扔在半空,又輕飄飄落下。
掛上一塊小石子,顯然也到不了樹枝的高度,葉紹瑤看著紅色尾巴劃出一道弧線,穩穩落在季林越的手裡。
“你不會躲,還空手接石頭?”
她把物理課的知識忘得一幹二淨,但也知道物體的動能和勢能,小石塊的能量足夠把他的手掌砸出一道紅痕 。
“可能是因為……”季林越用拇指摁住痛處,“這裡不是菩薩的轄區,所以把實現願望的任務派給了我。”
禪房的老僧被動靜吵醒,推門一看,是一對對著紅布說怪話的小年輕。
“你們有什麼事?”
葉紹瑤只以為這裡沒有別人,心虛地將東西往背後一藏:“沒事,打擾您了。”
“紅布是掛上去的。”僧人從禪房後找到好幾米長的竹竿,紅布掛在竿頭,很容易在樹葉之間攀援。
收回長竿時,紅布已經看不見,繞著樹幹兜了半圈,葉紹瑤也沒找到位置。
季林越指了指:“在那兒。”
“哪兒?”葉紹瑤站在他的位置,還是沒看見。
下一秒,她雙腳離地,被季林越穩穩抱起。
“看見了嗎?”
她小心撐在他的肩頭:“嗯,太……太高了,放我下來吧。”
這應該是她做過最簡單的託舉動作。
四平八穩踩季林越的腿上,還被一條有力的手臂環著腰,比任何時候都要有安全感。
但臉上的溫度莫名攀升,和降臨的秋風好不相稱。
……
大洋彼岸的首都,冬管中心的領導一直為“遊暉事件”奔波,走進幾間會議室,開了幾方會議。
遊暉在前一天的發布會上承認,此前發布的文章有太多造謠成分,向涉事的所有運動員和在座新聞媒體鞠躬致歉。
訊息在新聞頻道的捲軸迴圈了兩天:
[華夏前花滑運動員遊某已被扣留,目前事件進入最後調查階段。]
“有結果了?”葉紹瑤問。
今天的季林越很反常,一有空就開啟手機看訊息。
“嗯,梁主任讓我們關注今天的早間新聞。”
說是早間新聞,華夏九點的明日正當空,蒙特利爾還在前一天的夜幕中。
維德太太已經睡下,他們躡手躡腳開啟衛星電視,央臺英語頻道正好開始新聞報道的前奏。
熟悉的電視臺主播,熟悉的直播間,與口型不搭噶的英文代替溫柔卻有力的普通話,將整則新聞機械地翻譯出來。
“經體育總局協查,遊某惡意編造資訊並詆毀多名運動員,造成惡劣社會影響。
“遊某已被限制進入全國冰場,禁賽三年,其資訊將永久進入國際滑冰聯盟黑名單。
“嫌疑人將移送司法機關處理,或面臨行政拘留。花樣滑冰國家隊負責人被傳喚。”
在相關處理辦法的文書上,這幾乎是頂格的處理結果,不過也怪遊暉咎由自取,事件始末都是他敗壞道德的證明。
一夜無夢。
睡了個好覺,葉紹瑤覺得身體也輕了些許,但上稱看,電子屏上的數字一動不動。
穩定,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