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張晨旭哥哥不會被拆吧?”
容翡現在的競技狀態很好,和張晨旭的情況不太一樣,這次冬奧失誤,難免會受到上面的關注。
“誰敢動我倆?”容翡全把這句話當玩笑聽。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手握各種國際賽事金牌的人,國內一騎絕塵的一號,綁也得綁在一起。
“倒是你和小竹馬,”她透露,“我找滑協商量拿簽證的時候,正聽見領導在辦公室聊拆對的問題。”
“和我們有關?”葉紹瑤皺眉。
“關系大了。”
話語之間,指標走向十一點,她反而來了精神,披上一件外套,和容翡坐在天臺聊天。
這覺一時半會睡不了。
“他們想讓我和季林越拆對?”
太荒謬了。
容翡點頭:“雖然難以置信,但他們真有這個想法。”
陳新博短期內無法回到賽場,金蕎麥那邊就空閑下來。
怎麼說也是國內最拿得出手的冰舞女運動員,要是苦苦等一個未知的賽季,還不知道狀態會下滑成什麼樣。
下坡路總是比上坡路走得更輕易。
“你是說,他們想拿季林越和金前輩搭檔。”
“金主任是這麼說,他不想讓金蕎麥被白白耽誤,國內目前最優秀的男伴又非季林越莫屬……”容翡說得小心翼翼,挽著葉紹瑤的手,擔心她有什麼情緒波動。
但葉紹瑤只是坐在椅上,起風了,她把外套擁緊一些。
“那我呢?”她摸不著頭腦。
領導們的思考看似顧全大局,但她該去哪?
捫心問,自己和季林越的成績明明也不錯。
容翡聳聳肩:“後續的討論我不知情。那時候我推門進去,領導和教練都不吭聲,估計是他們內部的機密。”
從瞌睡連天到輾轉反側,只需要一個大轟炸般的訊息,容翡和自己是十幾年的朋友,不可能編造這麼傷和氣的話。
這則訊息多半是真的。
怎麼能是真的。
這是許久未曾有過的,自己的所有物被搶走的感覺,和當年牽在手裡的弟弟被拱手讓人一樣難受。
梁主任同意送他們外訓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記憶很清晰,但男人浮於表面的笑容和了無波瀾的語氣開始扭曲,扭曲成一個毫無規則的二維影象。
相較於氣憤,她更揣著迷茫,領導們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唯成績論,成績不好就拆對重來,沒有足夠的男伴,就拆東牆補西牆?
叮——
手機螢幕亮起,簡訊收到一則訊息。
寄信人是同在話題中心的金蕎麥。
淩晨0:58。
[我想了想,不能在家裡坐以待斃,等我拿到簽證,就飛到蒙城和你做室友。]
五秒後,鎖屏的風景桌布消失在黑暗裡,閉上眼睛,這句話被原封不動烙在腦子裡,眼前是強光照過後的烏青色陰影。
她蓋上被褥,又探出頭。
[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