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得離開過岸北,邵女士和葉先生忙於工作,她又忙於訓練,能夠通上電話的機會特別少。
“那怎麼辦。”容翡手足無措,現在已經淩晨好幾點,打電話也不現實,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家。
雖然看葉紹瑤深夜難過有些好笑,但她沒有真取笑的意思,抹去女孩掛在下巴上的淚,語氣有些憐憫:“這才幾個月,要是以後在國外一待小半年,可怎麼好。”
“你好堅強。”
“嗐。”
實在不是她有多堅強,只是自家支離破碎的樣,她早就沒什麼掛念,無事一身輕。
“這樣吧,我把季林越叫起來,他也是ade in anbei,說不定能觸人生情。”容翡靈光一閃。
這都什麼和什麼,葉紹瑤撂下筷子,邁開腳步說困了。
“瑤瑤,聽說你要參加四大洲?”
“嗯,用奧運團體賽的資格換的。”
“你的語文比我好,一定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意思。”
葉紹瑤點頭:“我早就收拾好心情了。”
她要用自己的實力去掙名額,在下一屆奧運會,以正式參賽的運動員身份,站在平昌的冰面上。
容翡突發奇想,開啟手機的攝像模式,把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拍下。
葉紹瑤忙捂住鏡頭:“你拍我幹什麼?”
“那咱倆一起拍。”
她調出複古色的濾鏡,開啟攝像模式,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像唸了一篇日記,或者是臨時起意的隨筆。
“今天是2014年1月1日,很有紀念意義的一天。”
“沒錯。”
“我和葉紹瑤,還有咱倆的拖油瓶,來到了冀河的海邊。”
“看煙花來了。”
“還看到了一場浪漫的求婚。”
“也還行吧。”
“葉紹瑤吃麻辣燙吃哭了。”
“我主觀上並不想流眼淚的。”
兩人這麼一唱一和,影片錄了小兩分鐘。
“還有什麼想記錄下來的嗎?”
“外面的星空很漂亮,可以拍一拍。”
“畫素太低了,得用相機。”
“那就拍一拍幾個流浪漢的落腳處。”
葉紹瑤調轉了鏡頭,用手機掃過每一處,吃了半碗的宵夜,只剩下薄荷葉的咖啡,還有茶幾上的一片狼藉。
他們又走進新的一年,曾經讓人談之色變的2012世界末日其實風平浪靜。
曾經大哭大笑過的2013年,現在看來也只是小風小浪,有記憶的每一天,彷彿都只是他們與時間達成的無聊合作。
她笑著說:“等一覺睡醒,一定不能像現在一樣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