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嶄新的酒吧別具一格,老闆扛著外立面的裝飾加班加點。
這是一隻和人等比例大的玩偶熊,吸引顧客的殺手鐧。
葉紹瑤承認自己是第一個上鈎的人:“季林越,我的相機呢?”
男生從包裡找出照相機,配合地拍了好幾張。
葉紹瑤埋頭翻著照片:“你什麼時候突擊了拍照技術?”每個造型都抓到了精髓,她很滿意。
“在被你批評之後。”
天上的北鬥七星格外亮,容翡說,能在新年第一天找到自己的星座,一定會有特別的好運氣。
“那就讓我們有下榻的地方吧。”葉紹瑤借她的好運氣許願。
要求也不高了,只需要滿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有了。
迎面路過一群青年人,操著另一個地方的方言,說了難以分辨的一大堆話。
這都不重要,她豎著耳朵聽,彷彿有那麼不著語調的幾個字——“那我們只能退宿了”。
在大家為能有安身之所而選擇高檔酒店時,他們到達了距離海岸不遠的居民區。
臨海的小公寓,普通的一室兩廳,不過那群青年人說,這叫民宿,在大陸對岸很火。
折騰到太晚,葉紹瑤已經呵欠連天。
容翡卻悠閑地坐在陽臺邊,一杯咖啡,一把躺椅,就差帶副墨鏡仰望天空。
“你的生活挺小資,”葉紹瑤坐在沙發上,“這會兒喝咖啡,你不打算睡了?”
“昨天飛了十幾個小時,我現在特別精神。”
“那您就精神著吧。”
連眼皮也撐不住了,她跌跌撞撞往臥室走。
“季林越,我的洗漱用品在哪裡?”
季林越剛洗了澡,頭發還沒來得及吹幹,服服帖帖地垂著,發尾滴著水珠。
葉紹瑤驚慌地回頭一瞥,容翡還在仰頭數星星,她把人推回去,小聲數落:“你怎麼不穿衣服!”
“我聽你很急。”他手裡正提著自己的洗漱包。
她一時間不知該把目光往哪裡放,索性閉著眼睛:“沒事了,你回去吧。”
冀河飄起了雪。
客廳徹夜亮著燈,葉紹瑤睡醒一覺,身邊的被窩還空著,容翡還沒有回來。
“容翡,你倒的是哪國的時差。”
空氣中彌漫著香味。
“你什麼時候買的?”不對,葉紹瑤上前瞅了眼,碗裡滿是麻醬,“你怎麼吃高熱量的麻辣燙?”
容翡從小就有控制體重的意識,連一份三明治也要分兩次吃,今天卻奇怪。
“好多年沒吃過了,剛才聞到家鄉的味道,沒忍住嘴饞,下樓買了一份。”剛好又香迷糊一個,她願意分享熱量。
太罪惡了,葉紹瑤也沒忍住拿起筷子。
許久沒有吃到東北的麻辣燙,從一口白菜開始,熱氣氤氳在眼前,連眼眶也像蒙上一層霧。
“怎麼呢?”容翡給她拿紙,“餓著了?”
淚水默默從眼角滾下,葉紹瑤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揩去:“一點點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