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撓我胳肢窩,我怕癢的。”
“我的腰也挺怕癢。”
葉紹瑤宛若一條扭曲的泥鰍,在季林越的虎口左避右讓,握也握不住。
甚至她也是頭一回知道,原來自己全身長滿了癢癢xue,一碰就刺撓。
眼前的兩人像做遊戲似的,根本沒有半分進展。
金蕎麥打斷:“還是先精進步法吧,我們明天去舞蹈室練習託舉。”
話語未斷的下一瞬,一個小有雛形的託舉突然從原地拔起。
雖然沒有絲毫美觀可言,葉紹瑤的胳肢窩被季林越架著,脖頸和肩膀聳到一塊去。
她想到小時候養的虎子,爸爸媽媽總是喜歡拎它的後頸,說那裡的組織最不敏感。
她從不這樣認為,想象自己也被一雙巨手扼住脖頸,怎麼會不敏感呢?
所以她從來只用虎口卡住前腿,將虎子高高舉起。
原來這就叫託舉。
金蕎麥口頭數過十秒,忍不住贊口:“你小子臂力不錯。”
葉紹瑤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安安穩穩放回地面。
“成功了?”她後知後覺。
季林越揹著手:“算是吧。”
對於不常練手臂力量的他來說,已經是不錯的表現。
經教練們認證,今天超額完成訓練任務。
訓練中心的大門被開啟,葉先生首先奔向停車場取車,從縫隙溜進的冬風沾著對面麻辣燙的骨湯香,將門內的落地海報吹皺了一個角。
一點也不冷,掛在西邊的太陽還普照著天地,不畏寒的鳥兒在塑膠棚下築巢,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明明是立冬,葉紹瑤卻嗅到了初春的氣息。
“我預感,我們會是第一。”
“嗯。”
“我們一定是第一!”她很興奮,沒來由的興奮。
小廳只有半個冰場那麼大,一嗓門吼出去,很快就能聽見回聲,短促卻有力,是對自己的肯定。
“你怎麼不接話?”葉紹瑤皺眉。
看來教練教給他們的解放天性,季林越只花一個多月就忘了。
他說:“我們會得第一。”
她撇嘴,這兩句話的音量還抵不過她一枚句號的份量。
“聽不見。”
“你聽見了,”季林越頓了頓,“……得第一吧!”
巢中的鳥被驚得振翅飛,撲閃撲閃消失在雲際,路過的金蕎麥抱怨,耳機被他吼炸了。
只有葉紹瑤滿意地笑著,終於邁出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