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雙人滑,她和張晨旭原本只是來試冰。
“容翡,你……”葉紹瑤驀然回頭,眼前的女孩一如既往化著誇張的濃妝,深藍色眼影抹滿整個眼皮。
明明是魔女的妝容,她的腦袋廢話,我借的車,一個小時內得還回去。”
容翡擰了兩把油門,發動機噠噠直響。
葉紹瑤不客氣,踩著踏板跨上去,戴好容翡遞來的頭盔。
她說:“你特別像叛逆少女。”
“像什麼?”容翡的話倒是挺清晰。
“叛逆少女,”葉紹瑤能感受到,破開的空氣被捲成疾風灌進嘴裡,所有吐出的話像無形的球拍在臉上,她無力地改口,“更像天使。”
容翡被肉麻的嘉獎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在路口沒剎住腳。
“一念天使和一念惡魔,你可別害我。”
“把你丟半路上才是害你呢。”容翡說。
“你有駕駛證嗎?”
“都說我是借的車。”
“你無證駕駛!”
“小聲點,難道很光彩嗎?”容翡恨不能松開油門,轉頭把她的嘴捂上。
兩人說著有的沒的,熟悉的野湖就在下一個街區。
“前面就是了。”葉紹瑤在她的後背敲三下。
“我知道。”
“你居然知道?”
還很多年前的某天,他們在晚上吃了一頓路邊大排檔,味道不怎麼樣,但老闆很熱情,送了一盤韭菜花。
她們沒人愛吃韭菜。
葉紹瑤記起這檔事,不自覺掛上笑容。
“凍傻了嗎?冰鞋。”容翡看她冒著傻氣,叩響頭盔。
對,她得趕緊回家拿冰鞋,葉紹瑤捂著笨重的腦袋跑遠,頭盔足夠大,扣緊系帶也會哐啷搖晃。
容翡笑頭盔和她的肩膀一樣寬,背影像長腿的大頭兒子,看女孩繞過野湖,消失在了小巷拐角。
葉紹瑤大概真沒意識到,自己在頂著礙事的頭盔奔跑。
雖然沒有來得及訓練,但有氧運動一定夠量了,野湖到小區看著不遠,一趟折返下來也有四五公裡。
好在是趕上了女單比賽。
葉紹瑤在上賽季青年組的積分不高,被分入第四組,迅速換衣熱身後,時間卡得差不多。
“你很久沒參加比賽了,”馮蒹葭說,“不知道恢複了幾成功力,我希望你能夠盡人事。”
葉紹瑤將並攏的手指抵在眉尾:“保證完成任務。”
馮蒹葭點頭:“安全完賽。”
這是最沒用處的祝福,也是葉紹瑤最需要完成的艱巨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