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桌面的小零碎,把桌角的書堆老高,葉紹瑤抱著胳膊準備睡下。
同桌被嚇得不輕,趕緊搡了她兩把:“芍藥,這節是教務處的老師親自代課,你怎麼敢的。”
啊,是那個臉比鞋底還黑的主任,葉紹瑤背脊發涼,用哈欠把睏意都壓下去。
“心累哦。”
……
雖然金蕎麥是自己的現任教練,但她畢竟也是岸北站的參賽選手,正在後場開肩撕腰自顧不暇,葉紹瑤乖巧奔向了舊領隊。
“早上好,馮教練。”
玻璃幕牆投進來的陽光迎著初雪刺眼,葉紹瑤不自覺眯了眯眼。
馮蒹葭沒有意外:“幾天不見,黑眼圈都長出來了。”
葉紹瑤嘿嘿笑:“為了備賽。”
“你啊,”馮蒹葭對她的討巧束手無策,“別人已經出狀態了,你才剛剛開啟賽季,一來就就給自己上難度。你知道現在的境況叫什麼嗎?”
葉紹瑤試圖抓住她的意思:“背水一戰?”
“語文學得不錯。”
那當然,如果不是因為老師三天兩頭找不著她,自己才不會把語文課代表拱手相讓。
“我還是得說一句,你現在參加的不是冰舞,別把單人滑的技術拋諸腦後,”馮蒹葭說,“還有,檢查表演服和冰鞋,這是基本準備工作。”
葉紹瑤應下來,不緊不慢開啟行李。
表演服還是去年的,邵女士剛洗過,還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香。
她滿意地將衣服掛在更衣室,冰襪手套一併拿上。
開啟鞋包,好心情的儲存罐突然被摔得稀碎,葉紹瑤的把眉心鎖緊,眼睛怔怔盯著手裡的冰鞋。
這是怎麼回事。
她唸了一串咒語,隨即閉眼,睜開,但沒有魔法降臨。
她分明記得這個鞋包裝著舊冰鞋,怎麼會憑空變成冰舞鞋?
單人滑和冰舞的鞋刀都屬於花刀一類,但因為冰舞技術的特殊性,冰鞋的刀長、弧度與單滑鞋都不一樣。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可以穿著冰舞鞋上陣,但這鞋是十成十純新的,既磨小腿又磨腳背。
即使勉強滑完短節目,怎麼也來不了自由滑了。
馮蒹葭旁觀著,從她的表情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果然犯了低階錯誤。
她嘆聲:“別猶豫,趁現在比賽還沒開始。”
現在正是早高峰,訓練中心雖然偏,但毗鄰幾所中學高校,附近街上滿是人。
公車是擠不上的,巴士連前車門也打不開,來來往往的計程車載著各種行色匆匆的靈魂。
葉紹瑤在街口彳亍,對面趕巧有去年剛開通的地鐵,但這條線路只會離家越來越遠,她望而卻步。
“上車吧,紹瑤。”
一道響亮的女聲由遠及近,容翡帶著坐騎停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