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回執單上的日期來領取護照即可,需要郵寄請在服務臺辦理郵寄業務。”
穿著警服的工作人員繼續在機器前操作,按照流程叫下一個人。
“紹瑤?”
葉紹瑤還在整理裙擺,敲門進來的人叫住了她。
居然是路蕙。
明明才分別不久,兩人差點當著一屋子人的面輕彈淚水。
還是工作人員起身催促,路蕙才趕忙問:“你要去哪?”
“俄國。”
“這麼好的假期,你去俄國?”
路蕙祖上是從祖國的最北端移民來的,至今還有親戚留在北江省,村子毗鄰俄風小鎮,她去過好幾次,覺得俄國風情和北江也沒什麼區別。
四捨五入,和整個東北應該也差不離。
只是地理書上講,歐羅巴人種的鼻樑更高、眼眶更深邃而已。
葉紹瑤禮尚往來:“那你去哪?”
“我去遙遠的大洋彼岸,”路蕙在胸前交扣雙手,“那個國家西有洛基山脈,中有密西西比河,東有五大湖,。”
有這文化掉書袋,葉紹瑤嗤聲:“直說國唄。”
“看不出來,你的地理真不錯。”路蕙激動地直拍她肩。
葉紹瑤以禮相待,盡數拍回去:“你才是,只有密歇根湖完全屬於國。”
看來書袋裡也只有半罐水。
簽證辦下來已經是六月下旬,俄國學校也陸續進入暑假,俄花滑協會組織的青少年運動員訓練營正好開營。
索洛維約娃作為教練團隊之一,為彌補失約帶來的一系列損失,承諾華夏來俄的運動員可免報名費入營。
約等於蹭半個月的短訓。
“要參加嗎?”邵女士隨口問。
在華夏日常的交流方式裡,人們礙於關系和心理等眾多因素,流傳出一些和稀泥的表達,比如“買都買了”、“來都來了”。
但葉紹瑤保證,她現在只有對明天到來的期待:“咱們來都來了!”
絕不是半推半就,而是求之不得。
因為是半路加入訓練營的一批,沒有開營儀式的過渡,倒過時差的第二天,葉紹瑤就跟隨其他幾名華夏孩子出現在他鄉的冰場。
她們的首要任務是學習下賽季的舞蹈節目,其他訓練內容是錦上添花。
第一堂課,索洛維約娃按照自己的排序方法把人分了先後:“其他運動員請稍等。”隨即解散隊伍。
“我現在就可以跟著她們訓練嗎?”有小姑娘問。
索洛維約娃勾著嘴角,眼裡卻看不到一絲笑意:“如果你跟得上的話。”
是語言的差異嗎?葉紹瑤蹙眉,經翻譯員語言變換,這個回答像是帶刺一般。
這個冰場是花滑協會提供的訓練場地,又大又寬,明顯超過賽標許多,可以見得這個訓練營的規模。
班級裡也不全是淺發淡眸的歐羅巴人,卷頭發長方臉的、面板棕黑力量型的、亞洲面孔吊梢眼的,地理書上提到的世界各地人種特徵幾乎都能在這裡找到。
人員冗雜,交流就成了問題。
看著說話者的眼睛是尊重人的表現,但葉紹瑤從小就畏懼和生人說話,自然也害怕眼神上的交流,一雙圓眼睛滴溜溜地轉。
不過在活潑性格地掩蓋下,這看不出她的虞慮,倒像是在想壞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