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瑤瑤你不去上課嗎?”
“我呀,暑期課來不及報名了,只能在他們結束以後上冰。”
兩個女孩眼中各懷各的失意,不過難過轉瞬即逝,取而代之是久別重逢的快樂。
葉紹瑤只在首都待過短短半個月,沒怎麼出過訓練基地的大門,她聽著容翡講述自己在首都的生活和見聞,覺得一切都很新鮮。
“所以豆汁兒是什麼味道呢?”
看見容翡提起她喝豆汁兒時的畏懼,葉紹瑤有些好奇:“真的很難喝嗎?”
“是特別難喝!”容翡勸她一定不要嘗試。
體校的語文課上,老師佈置了一篇與美食有關的作文,她費了大半的篇幅講述同學哄騙她喝豆汁的故事,彷彿嘴裡還殘留著酸酸的餿味。
兩人一言搭一句說得有來有回,躲在圍擋後面嘻嘻哈哈。
“對啦,我好久都沒有見過張晨旭哥哥了。”提及東湖公園,葉紹瑤想起來這麼一號人物。
容翡想了想:“我也沒見過他啦,聽說還在找搭檔呢。”
“容翡姐姐,你為什麼不和他結對呢?”
容翡對摔倒有些應激,在腦海裡強行遮蔽這樣的想象畫面:“他那麼瘦,感覺託舉都夠嗆,我怕我在他手上摔得更慘。”
葉紹瑤深以為然。
“對了,我加了他的秋秋號,你想和他聯系嗎?”
她把頭搖成撥浪鼓:“不了,我沒有秋秋號。”
“他的頭像是一個大叔,頭發這麼老長。”容翡在她耳邊壓低聲音,把梳在腦後的頭發扣在頭頂,馬尾耷拉在前額,乍一看像叛逆的斜劉海。
葉紹瑤被戳中笑xue,捧著肚子樂不可支。
“容翡、葉紹瑤,不要幹擾課堂秩序!”
兩人收聲回頭,看見穆百川在身後氣紅了脖子,遠處站隊的學員們強忍笑意。
葉紹瑤抿著嘴唇,抱歉地看了他一眼,夾起尾巴在空地上準備熱身。
容翡也害怕這副頗有威嚴的面孔,篤篤跑開:“我來指導你的陸地訓練。”
……
今天的穆百川面色凝重,開篇和他們講了一通運動員基本守則,說國有國法,學有學規。
前不久,市花樣滑冰隊在各俱樂部選拔了四項共十餘名運動員參與市體育局組織的集訓,據說是為了總結十冬會,劍指十一冬。
但在暑期封閉集訓期間,有兩名青年組男單運動員違反基地規定,擅自在冰場抽煙,被市隊以作風問題打包退回所屬俱樂部。如此一來,原本就貧瘠的市隊名單又空懸出兩個名額。
破例舉辦一場測試賽需要花費額外的人力財力,花樣滑冰作為一項冷門運動,體育局並不可能撥出多餘的資金砸在一場無足重要的比賽上,最後高層開會討論一致決定,讓每個俱樂部推薦一名或一組選手,編成一支市預隊,有備無患。
“季林越,”穆百川點名,“星未來的名額在我手裡,我打算把你舉薦上去。”
學員們的目光聚焦在第一排中心的小男孩,看他迷茫地指著自己:“我?為什麼?”
因為當時金承奧的青眼有加?穆百川當然不會這麼說,他早就準備好一份說辭:“你大概也清楚自己的能力並不拔尖,但我看重的是你的潛力。”
經過這段時間密集的訓練,季林越已經找回所有兩周跳,八歲五種兩周全,在世紀初的華夏不算多見。
“要是你能在十一冬前把二二連跳和阿克塞爾兩周穩定下來,在青年組還是有競爭力的。”
他的年紀還小,還有大把的時間花在攻破難度技術動作上,雖然十一冬還是個極為遙遠的名詞,但這幾年已經足夠讓他成長。
“你想去嗎?”穆百川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