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是上天可憐我,讓我留著命回來見你。”
她不忍心再看,想要替他把衣服穿上,太著急,手一碰到衣服就劇痛不已:“啊……”
“你做什麼,你的手傷著,我又不用你幫我穿衣服。”沈季修握住她手腕把她放倒在床上。
剛躺下她又猛地起身一把抱住他。
“不管死不死,可這一刀一槍總是真實傷在了你身上,流的血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沈季修,你才是受苦了,受了原本不用你受的苦。”
沈季修的手悄悄摸上她的臉,一抹,果然又哭了。
“別哭,堅強一點。”
她邊哭邊說:“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哭,我已經好久沒哭了……”
“這對於我來說不是苦,上陣殺敵,趕走這片土地上的侵略者,是使命,每一個華夏人的使命。”
她知道他的恨,這樣看來,似乎宋玉鏡是壞心辦了好事,成全了沈季修的心。
“你屢受重傷卻死不了,會不會是在景泐的那些經歷所致,哪一位在保佑著你。”
沈季修穿好衣服坐在床邊,眼睛卻看向了窗外:“也許是吧,可能是那位大仙一尾巴打傷了我給我打成不死之身了,也可能是丹吉父母給我治病時用了什麼神藥。總之景泐的經歷太過夢幻離奇,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南蝶,那些戰場上在我眼前死去的人,我卻沒有再見過他們,他們死去,甚至連一陣風都沒有。”
“既然有鬼有妖有神,那為什麼離開景泐,我就沒再見過。”
她原本想說,在宋玉鏡家裡遇到過一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應該再提起他。
“凡人夾在神妖之間,凡人打架,高高在上的神靈怎麼會管,他們只會說一切都是天道。而那些妖精更是隻能逃命,要是隨意插手,會被神仙隨便找一個罪名給滅掉。”
沈季修瞧著她一本正經理論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哪裡學來這些話術。”
“不是學來,是從這兩年顛沛流離的生活中品出來的。”她的生命從一定程度上經歷了比沈季修還大的落差。
“討生活的過程中,看了各種各樣的事。”
其實南蝶沒有說的還有一點,她這兩年讀了不少話本小說,古人也是這麼寫,她算是品出來了。
“沈季修,這一次,我們不會再分開了對嗎?”她用指尖輕輕捏住他袖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你不會還要到前線去殺敵去?我看你現在似乎官職不低。”
“唉……我沒幾天又得走了。”
她心中立刻慌起來,手中一用力,把他扯到面前:“這麼急?我知道你急於報國,可是,可是我不想……”
原本低頭嘆氣的沈季修眼神偷瞟一眼,見她神色憂傷,把頭埋到她肩上:“是啊,過幾天我又得走了,所以我今晚,不走了。”
南蝶原本很傷心,但又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真沒幾天又要離開,沈季修肯定不會是這種態度。
“等等,你是不是在騙我?”
沈季修沒回答,而直接把她壓倒在床上,飛速在她唇上落了一個吻。
“沈季修你……”
“我怎麼?”沈季修又一個吻落下。
說實話,她很想沉淪在他一個又一個的吻中,但是……
“你快說你是不是在騙我。”她用手臂撐起他的身子。
沈季修的手滑到她臉上:“怎麼,難道真要我去前線,你才肯留我一晚?”
“所以,你不用離開?”
沈季修從她身上離開,坐在床邊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