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捂住自己耳朵:“這麼嚴重?”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一場雪,從我第一次認識銀裝素裹這個詞我就對雪景充滿了嚮往,她不像是一個單純的成語,而彷彿是一位對我有著極致誘惑力的北國仙女。”
“可是,不知道今生我還有沒有就會走出景泐,走出這片潮熱的土地。”
她似乎越說越沮喪,直至低垂著眼。
沈季修看著她這副樣子恨不得立馬說他今年就帶她回北平看雪,但最後一刻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
他在認識相宛之前都不知道這片土地上至今還存在著這種社會,以前聽相宛講述自己的故鄉、文化,他便無可控制的被相宛口中那片神秘的南國熱土深深吸引著,如今他親自踏上了這片土地,又被眼前這位小公主深深吸引著。
她發現對面的人遲遲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的失態引起了他的厭煩,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這個認識沒幾天的外來男子吐露心聲。
“嗯...你不必在意我剛剛說的話。”
沈季修像是剛從夢中驚醒般握上她的手,一句:“我帶你去!”脫口而出。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握給擾亂了芳心,奇怪的是她並不抵觸和他的肢體接觸,她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她避開眼神抽出手起身背對著他平複心情。
“對不起,我又失態了。”
沈季修起身站至她身後,不敢靠近。
這時金法小跑進來:“召喃,召相宛來了。”
她聽聞後像是得了什麼特赦般飛快離開了現場,和相宛匆匆擦肩而過甚至忘了問好。
相宛看著自己小妹闊慌而逃的樣子疑惑問:“飛卿,南蝶她怎麼了,神色匆匆竟連我這個兄長都視而不見了。”
沈季修呆呆搖頭 :“我也想知道。”
相宛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看到茶壺中流出的是羅望子茶,輕輕搖頭:“她是不是用這個茶作弄你,這麼酸,我想你可喝不來。”
他下意識奪過自己茶杯護著:“哪有,我愛喝的很。”
相宛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並未點破。
“飛卿,你何時啟程回北平?”
他臉上神色黯淡了幾分:“明天。”
相宛放下茶杯:“這麼急?”
他點頭:“母親很想念我,本來我們一路從暹羅繞回來就耽擱了很長時間,現在見我遲遲不歸家她很是擔心。”
相宛想到現今外面的局勢,又想到北平和景泐距離間隔數千裡,不知道這一分別何時才能見面。
“那你還會回來嗎?”
這句話他並不是為他自己一人而問。
沈季修沉默了一下,問了一句:“這羅望子長什麼樣?”
夜裡南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不斷閃現認識沈季修以來發生的種種。金法看著自家公主在床上一會躺、一會坐,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一把掀開床簾:“金法,明天我們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