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這是什麼樹?”
那僕人似乎並聽不懂漢語,但大概猜出了意思,伸手指了指樹上。他立刻心領神會,湊到樹邊看到了一個掛著的小木牌子,上面除了一排他看不懂的傣文,還寫著“羅望子”三字。
抬頭看去時剛好一朵花掉落在他額頭上,他努力保持平衡,不讓那朵花掉下。
“沈季修”。
他回頭,看到換了一身衣服的南蝶站在門口,她換了一身素淨的常服,白色的絲綢交領襯衣配了一條黑底等距條紋筒裙,襯的她宛若一朵隨風飄來的風車花。
眼神一顫,那朵羅望子花從他額頭跌落在地。
南蝶向他招手:“沈季修,你進來。”
得到召喚,他急忙上前,甚至忘了進屋要拖鞋,踏上宮殿臺階才反應過來,又退後三兩下脫下鞋跟上南蝶。
二人坐在後院的亭子下,南蝶伸出手:“沈季修,我還有一樣東西你沒還給我。”
沈季修剛端起茶杯的手又放下:“什麼?”
她憑空做了個擦拭的動作:“帕子。”
沈季修一隻手伸進褲兜裡攥著那塊帕子:“它已經髒了,等我賠你一塊新的好不好?”
她假作思考,眼珠一轉:“好。”
“前院那棵羅望子是什麼樹?我剛剛站在樹下,那樹上的花倒是像雪一樣掉落下來。”
沈季修端起的茶杯又第二次放下。
她把茶杯推過去:“這就是羅望子醬沖泡的,你嘗嘗。”
第三次時沈季修終於嘗到了這杯茶的滋味:“嘶~有些酸。”
她噗嗤一笑:“我現在找不到羅望子給你看,只能讓你嘗嘗去年熬製的果醬,如果今年十二月你還在景勒你就可以看見它的果實。”
“羅望子可以用來入菜,不怕酸的也可以直接蘸了辣椒生吃,甜的羅望子在成熟後會變得甜甜的,這時你只要輕輕用指尖按破它薄脆的殼就可以吃到甜甜的果肉。”
沈季修看著繪聲繪色給自己講羅望子的南蝶,一時間出了神,似乎自己問對了,看到了開啟話匣子後她靈動的一面。
她發現沈季修在盯著自己看,一時害羞的止住了話題。
“你繼續說啊。”
沈季修意識到自己可能冒犯了她,連忙移開眼神,灌了一大口羅望子茶下肚,被酸的齜牙咧嘴。
這一幕逗笑了她,單手杵著下巴,另一隻手在自己杯中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個“雪”字。
“沈季修,你來自北平,那北平是不是會下雪。”
沈季修轉頭看向亭外,大片大片綠油油的植物映入眼簾,心想這景泐冬日裡也是這副綠意盎然的景色。
“是,景泐羅望子成熟的時候,北平大雪紛飛。”
沈季修這一句話似乎在她腦中編織成了一幅畫面,在這副畫裡羅望子樹屹立在一片大雪紛飛的雪地裡,果實和雪花一起凋落。
沈季修似乎看出了這位從來沒見過雪景的熱帶姑娘對雪的憧憬。
“下雪時可不好受,要是你去了肯定會凍掉耳朵,手腳生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