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笙是週日一大早來的。
那時候顧相宜還沒起床，還是思年跑上樓來將她給拱醒的。
“媽媽，家裡來個很胖的人，說是我爸爸。”
顧相宜一下子清醒了。
“我見過這位叔叔，但他長得一點也不像我呀，也不像我哥。”思年將床邊矮凳上的衣服遞給媽媽。“媽媽，你說他是不是人販子呀！”
顧相宜毫不遲疑，“當然是人販子。”尼瑪，當初讓你認，你死活不認，現在又來當爹了？
她還以為華笙說暑假時要帶倆孩子去玩是受到了袁秀麗的逼迫，沒想到是他自己想通了，還真是難得。
但一點兒也不招人稀罕。
顧相宜下樓時就冷著一張臉，看也沒看華笙一眼。
李嫂已經將早餐佈置好了。
“相相，先生去公司了，蘇醫生加班去了。老人家的飯我送屋裡去了。咱們現在開始吃飯？”
顧相宜見李嫂還給華笙佈置了碗筷，就淡聲道，“華老闆，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家裡糧食不夠，就不留你吃早飯了。”
李嫂：“……”
華笙：“……”
他尷尬地咳嗽一聲，“那個，相相，是這樣的……”
顧相宜打斷了他，“請叫我顧老師，謝謝！”
華笙：“……”
李嫂快速地端來一杯白開水，“大少爺，您喝水。”
華笙深吸一口氣，“顧老師，之前你說的話還算數嗎？我是孩子的父親，我……”
李嫂趕緊將水往前推了推，“大少爺，您喝水。”
華笙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水灑了出來，大部分濺落在他價值不菲的白色西服上。
“我……”他想蹦，但沒能成功，倒是胳膊肘將那杯水徹底給撞翻了。得，西服褲子也溼透了。
顧相宜很中肯地評價道，“肉多就遮著點兒，穿白色衣服尤其是西裝，得有個華筠那樣的好身材。”
思年小聲地附和，“就是啊！長得這麼醜還非要當我爸，人販子這麼不專業的嗎！”
華笙低咒一聲，拒絕了李嫂遞過來的毛巾，“顧相宜，我這也就是看著阿筠的面子上。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咱們大家都清楚。當初還是你求著我來著。”
顧相宜沒想到華笙如此大的臉，“我求你？你有沒有搞錯？我那是通知你！但你逃避了，不是嗎？怎麼，現在又想當便宜爹了？很可惜，沒有便宜孩子了！”
便宜孩子顧思年：“……”
便宜孩子顧景年：“……”
思年沒主意地看著哥哥。
景年安安靜靜地道，“這位叔叔，無論你是否是我們血緣上的爸爸，我們現在的爸爸都是華筠。”
華笙愣住了，隨即對著顧相宜大吼，“顧相宜你是不是瘋了！這麼點大的孩子，你教他這個？你自己世故，可不可以多教孩子一些純真？”
顧相宜真是天大的冤枉。
李嫂都聽不下去了，“大少爺，小小少爺說得很對啊！現在二少爺才是他們的父親，您是大伯。這一點，我們都知道，相相用不著刻意去教。”
華笙冷笑，“言傳身教，還用刻意去教？瞅瞅這倆孩子，有四歲孩子的樣兒嗎？顧相宜，孩子我要帶回華家，餘生我就當個好父親。肯定會比你這個半吊子媽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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