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並不擔心陶姜將自己的身份洩露出去。因為這隻會讓他的處境更加艱難。
他還，有求於她。
果然，陶姜一臉誠懇，“顧老師，前幾次我都跟你說過了，我要是懂設計的。我看得出來，你比較欣賞我的風格。那，我想轉行，你能不能收留我呢？”
顧相宜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只是自己設計，沒想過要開一個工作室。”
陶姜道，“我就是給您打下手的。我不出我自己的東西。”
顧相宜輕嗤，“你這話，簡直了。”
陶姜苦笑，“顧老師，你是說我太虛偽了吧？你還真說得沒錯。我就是來偷師的。我想拜你為師。哎，我知道，我應該稱呼你為您。但是，想著你比我還要小上幾歲，完全就是個妹妹，那個您，我怎麼也喊不出口。但是，你放心，師父這兩個字，我一定認真對待。”
顧相宜懶得理這說風就是雨的人。即使自己，也沒有這麼恣意妄為過。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麼一個一出道就大紅大紫的人，怎麼可能放下身段，去將大好光陰都埋沒在可能永遠也見不了天日的技藝打磨中呢。
即使，他是真有那麼一點兒設計的天賦。
“你下去吧。該幹嘛幹嘛去！”顧相宜毫不客氣地攆人，“我也就是看在咱們前幾次見面的緣分上，否則，你知道後果的吧？”
陶姜當然知道。但是他嬉皮笑臉，渾不在意。“顧老師，師父哎！我先將話給你撂這兒了。你要是想找接班人，那我還真是不二人選。而且，我還能幫你順順當當地培養出第三代，第四代接班人。”
顧相宜一哂，“我謝謝你！你想得可真夠長遠的。只是，你想的那些，我都沒有想過。我做這一行，也是誤打誤撞，並不見得要當做終身的事業。至於源遠流長、發揚光大什麼的，更是沒想過。我就是這麼一俗人。蒙你高看了！”
陶姜：“……”
陶姜對上顧相宜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曉得她沒有在開玩笑，悻悻然下了車。
但他還是不甘心。跑到前面車窗，“顧老師，設計其實不是閉門造車，也需要思想的碰撞。你就不希望能有人與你共鳴嗎？”
沒想到，一直清清淡淡的顧相宜神色頓時變得溫柔起來。
“有哇！怎麼沒有呢！“她甚至還輕笑出聲了。
不知怎麼地，陶姜就想起了華總。
說起華總，那真是神奇的存在。人人都曉得他非常有才，而且還是雄才大略，但卻沒有人，能夠說出，他有才在哪裡。會賺錢嗎，這算不得真正的才能。
但是呢，他又培養出了各方面都很強悍的能人。也沒聽說那些人都上了什麼培訓班。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的頂頭上司柳月淺了。
陶姜可以說是一路看到柳月淺成長起來的，那時候他雖然還沒有出道，就跟她已經很熟悉了。
柳月淺私下裡毫不避諱她對總裁的仰慕，當然不僅僅是欣賞顏值，更多的是對他才華的欽佩。
陶姜不得不相信，華總既然能夠吸引顧老師，那在設計方面，肯定也是有著可取之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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